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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測試性饑渴的簡單介紹

解夢佬

“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尊一聲駙馬爺細聽端的。曾記得端午日朝賀天子,我與你在朝房曾把話提。說起了招贅事你神色不定,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

文|孫欣

八字測試性饑渴

京劇人物包拯,清代

中國歷史上的“神探”,包拯認第二,恐怕沒有人敢認第一。歷史上的包拯,進士出身,一路升轉,生前贏得清正之名。包拯的業績多在行政和政治上,個人品行以孝廉剛直著稱,死后獲謚“孝肅”。在民間說唱與文學里,他卻被拔高到了文曲星轉世的程度,生平主要成就被改寫為公正斷案,為民申冤。民間賦予他超能力,說他“日審陽間,夜斷陰府”,死后成為閻羅天子。《包公案》為明末成形的公案小說。在這本書里,包公或坐衙,或巡行,專門處理各式各樣的奇案小案微案。哪怕是冤魂登衙求告,沒有不昭雪的。別的公案小說如《施公案》《海公案》,雖然也有為地方官主政時跟地方豪強惡霸斗爭,為冤魂出頭的情節,主要講的還是權力和政治斗爭,涉及刑事案件的部分比重不大;只有包拯被話本和小說塑造成了行使公道懲惡揚善的光輝黑臉。

犯罪小說不是中國傳統文學作品的一個流派。中國傳統文學作品中,小說的分量比較輕。中國傳統的犯罪小說雖然數量不多,但不是不存在,也不是沒有特點,而是零碎分散,類型模糊,在幾百年的時光里素材經常互相串場,改頭換面出現多次。中國舊小說的消閑解悶功能很強,雖然往往是打著教化人心的幌子。罪案,巧合與神秘事件,一向是中國話本小說持久不衰的主題。數個傳統短篇小說集如《三言》《二拍》,都收集了不少犯罪小說,比如《三現身包龍圖斷冤》《滕大尹鬼斷家私》《青樓市探人蹤,紅花場假鬼鬧》。中國的長篇小說很多都包含“故事中的故事”,甚至有不少的章節是短篇故事縫聯補綴而成,最典型如《三俠五義》,開頭除交代了“貍貓換太子”的奇案后,就開始大段講述包公的神奇來歷生平,和他初履官場時偵破的疑難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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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拍案驚奇》,明末凌濛初編撰,明崇禎五年(1632年)尚友堂刊本

熟人社會

與現代犯罪小說堆砌懸念的手法不同,中國的犯罪小說,故事情節往往預先交代給讀者,著重刻畫的是破案過程中出現的巧合、冤屈,以及柳暗花明的轉折。也就是說,懸念在過程中,而不是在結果中。觀眾仿佛在一邊讀劇本,一邊看主角的表演。縣令大尹,作用常常只是劈破所有積聚的矛盾,引出有用的線索。在許多傳統犯罪小說里,關鍵線索的出現,依賴見神見鬼托夢打卦。用現代的標準來看,未免有欺人之嫌,而且削弱了偵探小說最看重的推理要素。鬼神推動推理情節的發展,看似幼稚,卻長期普遍存在。這可能是由中國古代社會的地理特征和行政結構決定的。

傳統中國,不論是城市還是鄉村地面,都是“熟人社會”。舊小說中一個普通規模的縣城,最高行政權力駐扎場所是縣衙。城里或城外不遠有佛寺尼庵和道觀,富裕的地主大戶在城里和鄉下都有大屋。街巷水井排列之處,還有百行百作,菜農屠戶,大小生意人。地方上的賦稅征收和安全職責由里長地保負責,出了盜竊人命事,里長地保要負責辨識疑犯兇身苦主。往來客商多投在客店或熟人家食宿,其他外鄉口音的生人,不論是乞丐還是游方僧道,都被本地人看在眼里。大家婦女極少出門,小家婦女難免拋頭露面,在街上做生活買東西。本地居民的婚姻兒女狀況,都是公開的信息。男女見面說話機會不多,就算有,也時時刻刻旁邊都有幾雙眼睛。誰與誰勾搭成奸,街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了。鄉村地面更是整個村的人都沾親帶故,或有親或有仇。外鄉來的手藝人,即使定居買地,過了幾輩子還被認為是外鄉人。

在城鎮和小村莊里都有很多淳樸的人民。路過行商書生饑渴敲門,能得到熱湯熱水和一晚膳宿。鄉村也有自行組織武裝的豪門大戶,仗著家中有人是退休官吏或功名在身,平日魚肉鄉里,甚至開設黑店,打劫來往客商。這樣的大戶,戶主能跟縣中最高權力長官投帖來往,一般百姓保甲里長也不敢惹他們。《二刻拍案驚奇》中的《青樓市探人蹤,紅花場假鬼鬧》,云南的張姓儒生去四川新都縣索債,結果被豪強大戶將一主四仆全都殺死,埋在種紅花的空場上。殺人越貨不是一個人能做下來的事,多有狠仆死士代勞。出了人命案子,四周的人很快都知道了,只是沒有人敢惹。若不是張生的兒子先尋到成都妓館得了消息,告到早有心鏟除惡霸的巡按察院手中,二人不是無功而返,就是也賠上兩條性命。

古代中國的地方行政制度決定知縣是管轄境內行政、賦稅、刑事、教育等工作的總負責人,知縣號稱“百里侯”,責任大權力也大。封建王朝傳統規定本地人不許在本地做官,必須是外地人,以抗衡強大的地方大戶勢力。知縣上任時會帶著他的親信,通常是一些老練的刑名和錢糧師爺。好的師爺不僅擅長公文寫作,還對行政操作環節了如指掌,通曉人情世故。到任以后,他的警察和低級文員隊伍則是本地人。雖然知縣大老爺有無上權威,但是在做官的境內卻幾乎是兩眼一抹黑,容易被當地勢力欺瞞。七品芝麻官不好做,所以有人哀嘆“前生不善,今生知縣”。未免矯情,也的確是因為知縣苦處甚多,不如更大官好糊弄。

在這種環境里,縣往往把工作重點放在收稅上,因為滿足朝廷的財政要求跟政績考評掛鉤最緊。辦理刑事案件,如果不是有好處可以撈,是多做多錯,自討苦吃。熟人社會里的奸情和財產糾紛是官員的主要財路,欺心的長兄想霸占弟弟的財產,就在打官司的過程中給官員行重賄。這賄賂有時會弄得他們得不償失,傾家蕩產。人命刑事案體則是另外一回事:若是境內出了人命又抓不到兇手的話,報到上級處知縣要擔處分。公堂審問雖然可以用刑逼供,但用刑太甚死人,知縣也要擔處分。知縣在倒霉以前,會把責任轉嫁給鄉約地保。所以處理刑事案時,沒油水的搶劫殺人便就靠遮賴瞞騙,草草定讞;有油水的婚姻家族財產沖突就威逼榨取。公道光明,且往后放。《兒女英雄傳》里,十三妹在能仁寺殺死一院子和尚,知縣下鄉時碰巧親睹命案現場。如此大案抓不到真兇,知縣可能烏紗不保;縣里書辦巧言,把尸首一股腦埋入枯井,案卷寫作和尚道士爭奸,互斫身死。知縣報上去,還得了“卓異”的評語。這樣的“亂判葫蘆案”在漫長的歷史中和廣大的中國地面上,并不罕見。《醒世恒言》中的《十五貫戲言成巧禍》,只因劉官人的小老婆陳二姐偶遇販絲客人崔寧,便被認為奸情所致殺夫劫財私奔。臨安府草草結案,一殺一剮。直到死者的大娘子被強盜所劫,強盜說出真相,才知已冤殺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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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國》劇照

鬼神精怪

在豪強大戶和腐敗官僚的雙重重壓下,市井小民甚至家道富裕但沒有功名作護身符的商人,被搶被殺被誣而得災的風險有如揮之不去的烏云。寄望于幽冥之中有不受賄的鬼神,人世間有鐵面無私明察秋毫的青天,就形成了一種宗教情緒。因此以廉潔和剛正著稱的包拯,被民間文學選中封神。《烏盆記》是一個奇特無雙的犯罪故事。罪犯殺人動機很簡單,不過是圖財害命,將人殺死之后入窯焚化尸骨,骨灰和泥做成夜里方便用的烏盆。在《三俠五義》里,作者給添上許多戲劇化的細節,讓捧烏盆告狀的老頭兒鮮活起來。烏盆兩次進了大堂不敢做聲,害老頭兒挨打挨罰,最終都沒計較,第三次終于告狀成功,沉冤得雪。

張愛玲也看過《烏盆記》,并欣賞中國人對生理污穢健康直爽的態度。在中國的故事里,鬼魂現身與人交談是常見的情節,因為鬼即是人的故事的延續。直到人的故事真正完結,鬼才會稱心滿意地重入輪回,正式了結上一段生命。

被神化的包青天時時有鬼神來提示推動案情的發展,不等于包拯這個半神人物不講究證據和推理。本文開頭處引用的戲詞說明包拯看到陳世美談起招贅事神色不定,包拯抓住事實進行合理推斷,給了陳世美迷途知返的機會。這比電視劇里的臺詞包拯給陳世美看相“左眉長,右眉短;左肩高,右肩低。眉長眉短有兒女,肩高肩低必有妻”要高明許多。明末《包公案》中已有故事《烏盆子》,包公聽取烏盆訴冤以后逮捕兇手,又詐出其妻口供,在家中起出贓物黃金百兩,才終于定罪。

《包公案》中有一則很小的故事《割牛舌》,一直被廣為傳頌。有鄉民發現自己的牛在放牧時舌頭被割,又急又恨,遂至開封府告狀。包公說你現在回家把牛殺掉賣肉給鄉里,不要說是我允許的。該鄉民依言回家殺牛賣肉。未幾鄉民的鄰人也來開封府告此鄉民私宰耕牛,包拯叱左右拿下,說,割牛舌的就是你。這個案子極小,但卻一直流傳于話本小說間。可能因為這樣芥豆之微的案子斷得極巧妙,而且與庶民利益相關,最能彰顯傳說中包拯勤于問事和鐵面無私的性格。利用人性弱點和人之常情探明真相,有如所羅門王斷婦人之子的故事,千載之下,仍令人動容。

儒生科場如果順遂,進入仕途以后,多是從基層地方官做起,積累政績,等待升遷。“猛將出于行伍,良相起于州府。”能從刑事案件中獲得良好的名聲,同時微妙地平衡各方勢力,體現了優秀的混跡官場的才能。因此理想的官員應該有斷事明白明察秋毫的能力,這也幫助了“包青天”一類的形象在民間的傳播。到了封建社會末年,官場腐敗與官官相護已成沉疴。剛直清廉便成了一種崇高的儒教美德,甚至被推到極端。

《老殘游記》專門用很大的篇幅深刻批判了剛愎自用虛驕狂妄的清廉,認為盲目的清官斷起案來比貪官還可怕,濫施刑罰,草菅人命,“萬家流血頂染猩紅”。無能又自大的“清官”,甚至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成為強盜響馬手中的武器。《老殘游記》里塑造了一個清廉正直又人品學問上佳的白太尊白子壽,來壓制自恃清廉為所欲為的酷吏剛弼。白子壽用一串對話還原了事情經過,展示出13條人命非由魏家所送月餅毒死,月餅中先前并無砒霜,當堂開釋差點被判死罪的無辜父女。熟人社會,真兇早在坊間的流言中漸漸顯形。老殘派了個可靠的差役,在賭場妓館中接近真兇,最終破案。

中國古代不僅不缺少犯罪小說,甚至還有真正的法醫鑒證學。鑒證科學在世界范圍內也是一門成形較晚的學問,因為它依靠許多方面的知識。福爾摩斯不無得意地夸口他研究過全世界的雪茄煙,能辨認出各種各樣的雪茄煙灰。柯南·道爾不一定是吹牛,那時候倫敦乃至全英,不同種類的雪茄煙不外由幾個公司供應,數量是有限的。煙葉的加工,煙卷的松緊粗細,燃燒以后產生的分別,實踐幾次以后就能心中有數。福爾摩斯用手杖抽打尸體,想看手杖會在尸體上留下什麼樣的傷痕。

類似的工作曾經在宋慈的《洗冤集錄》中記載過。《洗冤集錄》是世界上最早的法醫學著作。宋慈曾中進士乙科,一直做的是地方刑事長官,因此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洗冤集錄》不長,如同很多中國古書一樣,一部分是作者的親身經驗結晶而成,一部分是道聽途說收集而成。《洗冤集錄》難得的是描述了宋慈認為理想的驗尸程序和手法,詳細到由收到消息出發驗尸時應帶上有家累田產素無過犯的節級教頭看管兇嫌,到了現場以后應該先觀察記錄尸體發現時的周邊環境,然后才開始細細檢驗,由頂到趾,從頭面部到陰門,檢視后又用酒醋擦拭。這已經可以說是相當科學的方法了。著名鑒證學家李昌鈺博士也說破案需要“現場,人證,物證和運氣”,與宋慈寫下的驗尸詳細操作過程不謀而合。

宋慈描繪得最為詳細的當屬縊死,淹死,燒死,斗毆死。這些死法是民間糾紛和意外死亡中最常見的。若被人勒死,“項下繩索交過,手指甲或抓損”;自縊死者則“腦后分八字,繩索不交”。生前入水淹死者,肺內有水,口中有泥沙;死后才推入水的,死者口鼻干凈。甚至身死已久皮肉無存的骷髏,也可以用這個辦法來驗證。驗尸官用熱水沖洗死者頭骨的鼻竇,看有無細細的泥沙被沖洗出來。如果有,就說明死者是生前落水淹死的。生前的刃傷創口有鮮血,死后刃傷則肉色干白。凍死的人“兩手緊抱胸前,兼衣服單薄”。現在也發現凍死的人死前會因為神經感知錯亂而將衣服脫掉,現象相合。然而《洗冤集錄》也有很荒唐的記載,比如男女骨骼數目不同。現在解剖學已經證明是相同的。對中毒癥狀的辨識和檢驗也很離奇。這可能有一定的現實操作的原因:下毒常是熟人下手,室內操作。中毒而死的尸體到檢驗時可能已經隔了不少日子,腐敗程度高,因此容易把種種偶然現象當成中毒的真正癥狀。

中國的公案小說和犯罪小說零星散亂,不能湊成一個完整的類型。但是一些原文簡單的故事卻為后世的文學作品提供了絕佳的素材。《包公案》共有100個故事,有些化入《三俠五義》和《三言》《二拍》。有些成了著名漢學家高羅佩所著的《大唐狄仁杰斷案傳奇》中的驚險情節。《銅鐘案》中與秀才私通的女子誤將過路僧人接引進閨房,被逼奸殺害的情節,就出自《包公案》的第一個案子《阿彌陀佛講和》。《迷宮案》將《三言》中的《滕大尹鬼斷家私》擴寫成了一個錯綜迷離鬼氣森森的可怖案件。《鐵釘案》中仵作之妻指點發現死者鼻中鐵釘,結果狄公因此又發現了仵作之妻的前夫死因,也出自《包公案》中的《白塔巷》。奇特的是在《洗冤集錄》中宋慈也反復提到驗傷時須細細檢驗發中和鼻孔是否有鐵釘貫入,能致人死命而驗看不出傷痕。不知歷史上是否真的有兇手這樣實踐過。《大唐狄仁杰斷案傳奇》的設定都是古代中國場景,雖然原作是英文,但中國讀者的感受恐怕比英語讀者順暢許多。

如果現在諸子百家的犯罪小說都看膩了,不妨重讀一遍中國古典小說,體驗鬼神精怪皆來參與的離奇曲折破案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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