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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夢佬

以往對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卷的研究,大多最后頌揚一番清明節里北宋發達的社會經濟和百姓安定富足的日常生活,等等。一個充滿了儒家思想情懷的張擇端難道僅僅借畫此圖展示一下當時的社會風俗、炫炫他畫小人物的風俗畫藝和界畫建筑的本領嗎?恐怕未必!筆者在卷尾元代李祁、明代李東陽的跋文和失而復得的邵寶跋文抄本上,均可驚奇地發現,古人在近800年前就把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卷徹底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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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病、問道

元明文人早已看透張擇端的作畫用意

其一是元代的江浙儒學提舉李祁,他認為該圖“猶有憂勤惕厲之意”,這個意思是:百姓糊口艱辛即“勤”,并不是什麼好事,街頭險象環生即“厲”,應該引起憂慮和警惕。他提出“宜以此圖與《無逸圖》并觀之。庶乎其可以長守富貴也”。《無逸圖》是什麼圖?考“無逸”,源自《尚書·無逸》:“周公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唐開元年間(713—741),名相宋璟借《尚書·無逸》篇告誡唐玄宗要勵精圖治,該篇記載周公勸成王勿沉溺于享樂,他抄錄了《無逸》全篇,并繪成《無逸圖》獻給唐玄宗。元代李祁是第一個看出《清明上河圖》門道的人,他把該圖比作勸誡唐玄宗的《無逸圖》!

其二是李祁的五世孫、明代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1447—1516)。他平素就關注時政得失,曾多次上疏諫言,他欣賞《清明上河圖》后的感受是“獨從憂樂感興衰”,進一步說,即社稷江山“且以見夫逸失之易而嗣守之難,雖一物而時代之興革、家業之聚散關焉。不亦可慨也哉。噫!不亦可鑒也哉”。

其三,看《清明上河圖》最透的是明代南京禮部尚書邵寶。他是一個勤政憐民的官員,尤其是他在任職地方官時。從他體恤民情的為政觀念來說,當他“反復展閱”張擇端在鋪展汴京城清明節商貿繁華的景象時,出乎尋常地發現了一系列使他“洞心駭目”和“觸目警心”的社會問題,看到這一切,邵寶很自然地將日常的從政觀念帶到了繪畫賞析中,與400年前的張擇端產生出共鳴。邵氏認為該圖的主題是“明盛憂危之志”,畫中的種種情節令人“觸于目而警于心”,畫家“以不言之意而繪為圖”,是“溢于縑毫素絢之先”。是故,畫家在事先就進行了周密的構思!遺憾的是,《清明上河圖》卷后的邵寶跋文在明末被裁去,劉臨淵、戴立強先后在清代卞永譽《式古堂書畫匯考》(吳興蔣氏密均樓藏本)畫卷十三“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卷”著錄文字后的空白之處發現了邵寶的這篇跋文。那麼,在徽宗朝大好風光的背后,張擇端是怎樣以一個個連續不斷的圖像揭示出種種社會危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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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命

一個沒有名字的地方

首先,我們要看看《清明上河圖》畫的是什麼地方。過去一直都說畫的是汴京城的東南角、東水門一帶,因為那個地方是汴河進入汴京城的進口處,那里非常熱鬧。后來經過我的仔細觀察,發現畫家畫的并不是那個地方。我們先來看這個城門。城門都是有名稱的,但我們把這個城門的牌匾放大了一看,它上面就寫了一個“門”字,“門”的前面就點了幾點,這說明畫家有意要回避畫具體的城門。畫家不畫具體的某個地方,是為了能夠概括提煉出在開封城各個地方發生的一些事情,然后給它們集中到一起來,讓大家在這個有限的尺幅里,一下子就看個明白,看個清楚,還要看個心驚肉跳。打開卷首,你就會大吃一驚。

“細思恐極”的畫面情節

卷首,有一隊人馬踏青歸來,官人騎馬、官太太坐轎,轎頂插花,好不愜意,其中有人挑著兩只打來的山雞,這在當時可是犯了禁律的。北宋初期就有圣旨,每年的二月至九月是不準打獵的,其間正是動物產卵和哺乳的時期。往前就是城鄉接合部的集市,沿街有茶館飯鋪,這支無所畏懼的官人隊伍終于驚慌了,他們的一匹馬受了驚,正要沖到集市里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當時氣氛很緊張,一個老頭趕緊招呼他的小孫子回屋,另一個老頭嚇得落荒而逃。受驚的馬奔跑、嘶叫聲驚醒了在小茶館里喝茶的老百姓,他們紛紛尋聲外望,有只驢子也受了驚嚇,蹦跳了起來。下面的場景會發生些什麼,就可想而知了。

再往前走,我們看到一個官衙模樣的建筑,在門口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個士兵。他們身邊有兩個文件箱,最近吉林大學博士生趙里萌發現還有兩個捕頭手持輕型枷鎖。看起來這是兩班人馬,一班是去送文件,一班是去捕人,結果都躺在這里睡大覺,發愣。院子里面有一匹白馬,喂得飽飽的,也躺在地上,很可能他們的長官還在屋里睡著呢。從這里可以看出北宋冗官、冗兵、冗費的惡劣現狀,士兵都處在極其懶惰、消極的狀態。

再往前走,汴河上停泊著許多很大的運糧漕船。過去都說,大量的糧船到了汴京,表現了當時汴京城的繁榮。其實,在這個繁榮背后恰恰隱藏著深刻的危機。這些糧船都是私家的糧船,不是官糧。其實在北宋太宗朝的時候就立下了規矩,在本朝的京畿要地,糧食必須由朝廷所掌控,私糧不得入內。所以在過去,私家糧販只能在京城外遠遠地兜售少量的、只能是作為補充用的糧食,無法進入到汴京城里面占領市場。這里卻有大量的糧船涌入,糧販在吆三喝四地指揮著卸糧的民工,把糧食運到街道里面的私家糧倉里,準備囤積居奇。到后來,沒過七八年,汴京城的糧食就漲了四倍。

有人會問,你怎麼知道這是私糧呢?因為官糧必須要有官員在場、士兵持械護衛。在這個糧船的前后,沒有一個官員或軍人看守。我們在其他畫面上都可以看到,哪怕是在一個盤車的磨坊里都有官員值守,在運輸官糧的時候,都有軍人在后面押送。

我們繼續往前走,走到這幅畫的高潮處,也就是拱橋這個地方。這是畫中矛盾交鋒的高潮,充分表現了畫家對事物的觀察力、表現力和概括力。畫家在這里揭露了一個重要問題,就是當時的官員不作為、不恪盡職守。這一條大客船滿載著客人,突然發生了很危急的情況,大船的桅桿要撞上橋梆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險情呢?按常理,官員應該組織民眾實施社會服務,在距離虹橋一定距離的時候,安排人員值守,提醒纖夫停止拉纖、放下桅桿,以免桅桿撞上橋梆。但這些崗職都沒有了,所以埋頭拉纖的纖夫一直把船拉到橋跟前還不知道,還是橋上的人發現了這個險情,趕緊叫停船,等船上的人發現,已經是十分危急了。北宋的一條大客船可載客兩三百人,這要造成了事故實是難以想象,從畫面上看,船和橋似乎要轉危為安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橋上更是險象環生,橋上擁擠的人群,完全是因為兩邊的占道經營造成的,自然把橋面的寬度壓縮了許多,橋的兩頭分別過來一文官、一武將,他們的馬弁護衛在彼此爭吵,互不相讓,亂成一團。畫家把當時各種矛盾交織在橋上和橋下,表現了北宋后期官員不作為所造成的非常尖銳的社會矛盾。

最熱鬧的“孫記正店”是一家政府授權可以釀造美酒的酒店,在它的旁邊有一個小鋪,地上放著很多大木桶,這是個什麼地方?曾有學者指出這里是軍巡鋪,相當于我們現在的消防站。沒錯,不過現在它已經沒有軍巡鋪的功能了,這些桶本來儲存的是消防用水,一旦傳來火警,這里的消防官兵就會帶上這些水桶和其他滅火工具去實施撲救。但眼下這里變成了軍酒轉運站,運送的就是這家“孫記正店”釀造的美酒,原先用來裝消防用水的大木桶正好用來裝酒。畫中還畫了一種消防工具叫麻搭,就是一根竹竿前面綁一個圓圈,據《東京夢華錄》卷三“防火”載,麻搭的圓圈上必須纏繞著兩斤麻繩,消防兵拿它蘸上泥漿去滅火,在火災初期它還是有一定的壓制能力的。然而眼前的麻搭上沒有按要求捆上麻繩,而是閑置一邊。顯然,這個消防站已經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

鋪里有幾個士兵在拉弓,整個《清明上河圖》里面出現的士兵,只有這三個人是最精神的,因為他們要把這些酒運到軍營里,走之前他們要檢查隨身攜帶的武器,如果遇到類似梁山好漢那樣的人打劫的話,他們要能拉得開弓。在他們不遠處有兩輛四拉馬車,正風馳電掣地急轉過來,由于速度過快,驚嚇了路人,都是因為饞酒鬧的。為了喝酒,這些禁軍都顯得非常賣力和盡責。畫家用他狡黠的黑色幽默辛辣地諷刺了這些饞酒的禁軍官兵們。

極大的貧富差距

北宋有擺不正的天平——貧富巨差。畫中有810多個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職業,甚至表現出他們的苦樂不均,宋代貧富差距的極度分化。這一現象十分形象地出現在《清明上河圖》卷繁華的商貿活動里,在宋都里潛藏著一定的社會危機和諸多隱患。畫家在游學京師期間,想必生活在社會底層,使他熟悉底層百姓各種不同的勞動生活。畫家最關注的是船夫、車夫、纖夫、轎夫、馬夫、挑夫、伙夫等苦力們艱辛的勞作場面,還有商業買賣中的普通人群,如酒保、攤販、伙計、牙人等為生計而奔波勞累的情景,對他們都寄予了一定的同情。他們雖然生活得十分艱辛,但彼此相見時,均十分熱情地打著招呼,這種樸素樂觀的情懷與在橋上爭道的官宦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畫家從政治背景的角度捕捉不同身份人物活動的細節和心態,可謂成功之至。

畫家從卷首就開始注重表現貧富對比,將困頓的出行者和歡快的踏青返城的貴族放在一起進行對比。餓漢與那些在酒樓里聚餐的雅士,纖夫與坐在車轎里的富翁和騎馬的官宦人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有那高貴的香料店、高檔醫鋪等,喝酒喝出病的富人與饑渴難耐的窮人更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畫家較多地描繪了破產農民到汴京謀生的細膩情景。在這青黃不接的日子里,饑民們進城尋找打短工的機會,成為城市流民,他們沒有什麼購買力,唯有出賣勞動力。如卷首,一個坐在小鋪里吃飯的漢子就是這樣的行頭,看來他們是有活干了,這家小鋪門口站立著一個找不到活的流民,他是準備幫人家挑東西掙點錢的,可到晌午了,還沒掙到一文錢,兩個擔子空空的,在茶水鋪門口,他光著膀子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摸不出一個銅板來喝碗茶。卷中有一個挑夫,找到了挑食盒的活,但筋疲力盡的他坐在樹下歇息,也不敢動一下主人的美食。

畫當中有木工修車,挑夫打水,特別是碼頭上的力夫、船上的搖櫓工、船下的纖夫等艱辛的勞作,僅僅為了糊口就已筋疲力盡了。

再看看有錢的大佬。在城門里面我們看到有這麼一個人,他是這里最富有的人,他正當街宰殺黃羊,他拿著禱文,請路神保佑他家的貴客能夠平安到家。在當時,最貴的肉類就是黃羊肉。“孫記正店”樓上的三個窗戶里都有人影在晃動,或對飲,或休閑,“十千腳店”里也是杯盤狼藉,在這些高檔的店里,一定能喝到汴京最好、最貴的酒!

張擇端最后“三問”

畫家用整卷的篇幅,把林林總總的社會危機和痼疾展示了出來。到最后,就該有一個含義深刻的收筆了,他接連問了三個問題:問病、問命、問道。這個國家的事兒該有人管管了!

問病。在畫作結尾的地方有這樣一個情景:兩個婦人帶著孩子,到一個名為“趙太丞家”的醫鋪來求醫,一定是這兩個婦人的老公昨天對飲后大醉,在家里鬧得狼狽不堪,鋪里的老太太正在安慰她們,等老太醫接診。這家醫鋪治的是什麼病呢?畫家非常幽默地在大牌匾上寫著“專治酒所傷真方集香丸”,還有專門治“五勞七傷”的,原來這個醫鋪是專門治喝酒喝傷的人,如胃病、五臟喝傷的等等。要注意,這個“趙太丞”,可是一位侍奉宋廷的太醫,他有專門治醉酒的本事,說明他在宮里的時候,上上下下也都喝出病了,現在他退休出宮,看到街面上到處都在喝酒,軍隊的士兵也都在運酒,好像整個開封城都彌漫在酒氣之中。有多位學者指出,最后總得有個收場,那就治治這個酒病。畫家在這個地方表達了希望醫治“酒病”的良好愿望。

問道。在醫鋪旁的官宅門口,一個鄉下男子要進城省親,手里拿著點心匣子,可是他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走,正在向官宅的守門人打探去路,守門人在指點他該怎麼走。這里,畫家也表達了他希望能夠有一條救治國家的道路,表達了他內心的憂患。

問命。在醫鋪對面,畫家畫了一個算命鋪,外面掛了一個“解”字招牌,四周圍了一群算命的年輕人。這個時候開封城算命是最興盛的,清明節過后的兩個星期,就是每三年一次的進士考試。士子們在考前都要找算命先生去算一卦。難怪這里有一群穿戴差不多、模樣年紀也相當的人,虔誠地圍著一個算命的老者,算命的老者拿著扇子,揚著頭,在挨個兒說著什麼。畫家在結尾處畫了這個問命的場景,表達了他對未來社會的擔憂,不知皇皇大宋之茫茫前程。

合起來,就是“三問”。《清明上河圖》在結束時,畫家像一個偉大的音樂家一樣,譜下了最后一個休止符,他的憂患、他的期待、他的迷茫,盡在其中,這就是這幅長卷深含的真正秘密。這不是一幅簡簡單單的風俗畫,是那個時代像張擇端這樣有儒家情懷的畫家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和藝術范本。

(《宋:風雅美學的十個側面》三聯書店 2021年版 余輝)

來源: 文摘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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