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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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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中國文壇精英盤點之90后小說家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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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

鄭潤良

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鄭潤良,廈門大學文學博士后,《中篇小說選刊》特約評論員,《神劍》“軍旅文學銳觀察”、《貴州民族報》“小說快評”專欄評論家,《名作欣賞》、《青年文學》90后作家專欄主持。

導讀

一、創作談:給自己留下一個可以回憶的理由。

二、點評(車延高)

三、小說:消失的沙民

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作者簡介

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張元,1994年生,省作協會員,作品見《詩刊》《當代》《西部》《芒種》《時代文學》等百余家文學期刊。出版個人作品多部,獲第七屆中國高校文學獎、首屆中國青年詩人獎、首屆牡丹文學獎以及《奔流》、《北方作家》、《時代文學》等公開期刊年度獎。

一、創作談:給自己留下一個可以回憶的理由

一直很鐘情于安靜的生活,總覺得快樂總是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后是命理大片大片的空白,喜歡清新的文字,喜歡一些像晨露一樣晶瑩的作品,淡淡的韻味,真摯和嫻靜的思想也足以給人震撼。用文字把逝去的東西平靜的記錄下來,在孤獨亦充滿渴望的時刻仰望天堂,越來越覺得我是為了某些內心的需要在寫東西,而一顆躁動的心永遠無法去理解這些深刻而尖銳的疑問。

虔誠的認為文字可以記錄生活的種種偽美與假善,將過往所有復雜的世事,給予一次最合理的解釋,從而教會更多的人去珍惜生活的真實與可貴,至少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發現出最真實的自己。所以,我選擇了用文字真實的記錄自己的心聲,隨自己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感動,慢慢的文字融入了生活,成為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如果一定要為寫作找一個的理由,我想,那就是為了紀念——至少,給自己留下一個可以回憶的理由。

二、點評

詩性語言如果借理性語言和眼睛捉迷藏,那麼欲揭謎底本身就是一種帶入。張元的文字就有這種特定的誘惑力。它的力量在于逼迫人把心靜下來,坐于孤獨中,但又要將大腦開動到大馬力,用隱藏在詩意間的思考來為自己的思考拋光。

張元的本領在于不出手,就直接抓住眼球,然后無商量,又迅捷地鞭辟入里。讓人感覺好句子是直面撲過來的。但不是他來搶奪你,而是你要搶奪時間一口氣讀下去。

——車延高(詩人、魯迅文學獎獲得者)

川端康成的八字命理

三、小說

消失的沙民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一天,楊加林騎著自行車剛從生物化學研究院的大門出來,正巧迎面碰上了科研主任張以軍,張以軍一把扯住楊加林的手臂往辦公室走去,急匆匆的說著有事要和楊加林商量,楊加林險些被張以軍冷不丁的拉扯弄得個踉蹌,歪歪扭扭的扶著自行車快步向辦公室走去,辦公室門口的左手邊是一架放著紅色臉盆的洗漱籃,右邊的墻上是毛主席像,張以軍坐在放有毛主席語錄書桌旁邊的椅子上,待楊加林坐定以后,張以軍告知了楊加林上面下達了任務,命令我們全力完成。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斑駁的樹影搖搖綽綽,張以軍背對著窗戶,刺眼的陽光直逼的楊加林鄒起了眉頭,些許的沉默后,楊加林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熊貓牌的香煙,劃了根火柴,燃起的煙霧在房間的上空彌漫開來。透過裊裊的煙霧可以看到毛主席像在陽光下格外清晰,片刻后,楊加林開口了,閆向科是地質學家,也是我的同學,我需要他的意見,張主任,這件事我明天給你答復,楊加林如是說。罷了,和張以軍告別,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研究所大門。

楊加林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同時也要做好保密工作。

楊加林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與前幾年的情景相比,如今的三里街沒有了打倒一切反動派,更多的是百廢待興。街道兩旁的梧桐樹遮天蔽日向路人宣告著自己的活力。楊加林用右手食指向上托了托鏡框,低頭沉思了會,然后調轉了車頭,向好友閆向科家駛去。

開門的是閆向科的夫人沈顏,楊加林說明來意后,沈引著楊加林來到了閆向科的書房,兩人寒暄了一陣后,楊加林告訴閆向科上面要他們所尋找重水的任務,而且表示任務緊急讓盡快下決定。

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我想,還是貢獻自己的用處,現在的情況百廢待興,十年的災難過去了,我們的后輩需要更好的未來。不善言談的楊加林對好友說出了這樣的話。

加林同志,你說的沒有錯,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直接跟我說吧,咱們這多少年的交情了,更別說和國家的前途有所關聯了。閆向科也擺出了態度。

對了,加林,我們執行任務的地點在哪?

察爾措沙漠,重水在沙漠腹地的庫爾克。

向科,你可要做好準備。楊語重心長的又加了一句。

于是,楊加林告別了閆向科也回家收拾行李了。

翌日,楊加林和閆向科同時出現在研究所的院子里,這時,張以軍從辦公室出來,身后一前一后的跟著兩個年輕人,張向兩人介紹了他身后的年輕人,原來,為了他們執行任務的方便,組織上又派給了他們兩個人一個是軍醫謝學東和司機胡三,另外還有一輛解放牌的卡車。就這樣,在短暫的告別后,四人出發了。

在經歷了幾天的長途奔波后,楊加林一行人來到了西北一個叫石河子的村子上,居民不多,村民一般以放牧為業。通過介紹信的方便,楊加林等人得到了村長的款待,在那里休整了幾天,備足了飲水和糧食后,他們就動身出發了,車輪揚起的沙塵模糊了視線,石河子村緩緩消失在卡車后視鏡中,汽車在顛簸中向沙漠深處駛去,白天的察爾措沙漠地表溫度將近七十攝氏度,汽車的車轍碾過之處,褐色的蜥蜴搖晃著尾巴跳著舞蹈向遠處跑去,偶爾的三兩只野駱駝聽到引擎聲也飛快地向沙丘深處奔去。行駛過一段時間后,車廂內的人明顯的感覺到卡車的顛簸愈加的強烈,四處張望后發現,來到了一片鹽堿地。楊加林打開隨身攜帶的地圖,上面標識著干湖鹽堿地的地標。可是距離重水的目的地庫爾克還有相當的一塊距離,于是合起了地圖,抽起煙來,軍醫謝學東沖著楊加林憨厚的笑了笑,楊加林抽出了煙遞給謝,兩人聊了起來。

謝學東告訴楊加林等執行完這次任務,自己就要退伍回老家了,家里面的老人都等著謝退伍回去,謝學東的母親還為他物色好了結婚對象,等著謝學東回去結婚吶,楊加林會意頷首微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管你現在地位如何,以后都會以自己的方式走完這一生。想到這里,楊加林又問了問正在專心開車的胡三,年齡不大的胡三卻是地中海,胡三嘿嘿地笑著答道,自己回去還是開車,他喜歡開車,喜歡開車四處跑,引眾人大笑。

正當說笑的間隙,汽車駛進了一片戈壁灘,形狀不一的石子代替了熾熱的沙粒,在汽車翻越一個坡溝時,鋒利的石尖扎破了卡車的左后輪胎,胡三還沒來得及踩剎車,汽車失去了平衡側翻在了溝里,一陣意識空白之后,楊加林和坐在車門口的閆向科爬了出來,楊加林努力的掙扎起來,一邊扶起還在地上的閆向科一邊呼喊謝學東和胡三的名字,不幸中的萬幸,四人都沒有大礙,楊加林松了一口氣。看著側翻在溝里的卡車,汽油流了一地,油箱裂開了一個大口。楊加林等人無能為力,如果向上級報告情況,尋求幫助的話,只會耽誤行程。商量了一番后只得棄車,步行去找補給站。楊加林看過地圖上的標識,穿過古桑那區,補給站就在不遠處,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眾人又向著古桑那區走去。

古桑那被群巫山和月牙山環抱著,穿過古桑那的唯一通道是走黑砂巖,黑砂巖是舊時的一個軍事要塞,曾經有軍隊在這里駐扎過,留下過一些使用過的軍事設施。剛走到黑砂巖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眾人決定在黑砂巖過夜,正好,四周的巖壁也可以抵御夜里的風沙,這樣決定下來后,楊加林讓額頭受傷的胡三和謝學東留在帳篷里,自己和閆向科去找些枯枝來生火取暖。剛走到一處巖壁旁時,一陣悉碎的響動使兩人停止了手中的活動,兩人面面相覷,然后共同凝視著黑洞洞的巖壁,通過手電筒的照射,兩人隱約能看到一個被風沙吹開的黑漆漆的洞口。好奇心最終打敗了恐懼,借著手電筒微黃的燈光,楊加林和閆向科慢慢地向洞口移去,等到兩人屈身探進洞里的時候,只感覺空間豁然開朗,楊加林用手電筒環顧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這像是一個臨時的軍事營房,被軍綠色的帆布遮蓋下的是使用過的軍隊設備,落滿灰塵的通訊機不知道已壞掉了多久。閆向科疑惑的看著楊加林正要開口,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個踉蹌,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黑的四方形的金屬鐵盒,兩人俯腰蹲了下來,借著光打開了鐵盒,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里面覆蓋了一層黑色的沙子,還有好多破碎的瓷片,等到用手接觸到才發現最下面還有一層,打開之后,一個透明的魚狀的東西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楊加林拿起這個使他們滿頭霧水的東西,端詳了一番后也是沒有任何結論,不過,這玉器通體透明,身上的鱗片鱗次櫛比,魚尾向上翹起,嘴巴微微張開,兩顆魚眼異常的圓潤。此時,外面的風沙開始嚎叫,呼呼的風聲打在洞口,不覺使兩人的視線轉移到外面,這才發現,兩人一出來很長一段時間,而謝學東和胡三還在外面等著,兩人商量了幾句,決定帶著這塊玉器先回去再做處理,然后,楊加林把玉器揣在內衣口袋里,兩人徑直離開了洞穴。頂著風沙,兩人亦步亦趨地向帳篷走去。

四人分吃了兩三張馕后,楊加林向眾人說明了在洞穴里的發現,并拿出了魚器遞給身邊的胡三,要眾人傳看,等到玉器重新回到楊加林手中的時候,胡三用右手扶著腦袋說話了,干裂的枯柴噼噼作響,跳動的火苗使胡三的臉一明一暗的交替著。

楊大哥,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知道這是些老一輩的封建迷信,但是,剛才我看了一下這個玉器,總感覺哪里和老家人說的魚符很相似,會不會就是魚符?說罷,胡三驚恐地一一巡視著三人。

什麼魚符?不妨講來聽聽。楊加林接道。

好吧,既然大家想聽聽,我就和大家說說這個魚符,我也是聽家里的老輩人說的,我老家是內蒙的,前些年,由于草場被破壞了 ,村里的有些青年人想要掙點錢補貼家用,就想辦法和他人一塊淘一些古玩,不時的也帶來一些古代裝飾品的碎片和一些玉器,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后來去的人,陸續的死掉了,家里人在處理他們留下來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個玉器就是像這個魚狀的東西,而且,他們的死亡原因都不像是正常死亡,就像鬼上身似的,異常的活躍,不知疲倦的瘋跑,直到倒在地上休克而亡。他們帶來的那些東西也被視為不祥之物,沒有人敢動他們了,我們管這東西叫魚符,后來,這魚符被越傳越邪乎,說是這魚符導致了那些年輕人的死亡,是魚符帶走了那些人。被他們杜撰成了沙民事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外面的風沙把帳篷吹的呼呼作響,火苗跳動的更加頻繁。胡三抬頭看了看眾人,不再說話。

哪有這些封建迷信?胡三,虧你還是一名解放軍戰士,都什麼跟什麼呀?謝學東對著胡三質問道。

兩人不依不饒的開始斗嘴。

加林,你怎麼看這件事?閆向科轉向楊問道。

我不能確定,這不是我們的任務,不要再討論了。說完,就去整理被褥打算休息。四人無話。

天剛蒙蒙亮,楊加林已被刺骨的風沙凍醒,打開帳篷的一瞬間,風沙撲面而來,與昨夜的情況相比,天氣并沒有一絲的變化,反而愈發惡劣。這時,其他三人也已醒來,商量了一番后,眾人還是決定啟程去找補給站,稍做休息,打包完行李后,出發了,離開了黑砂巖,沒有了抵御風沙的屏障,路程更加艱辛。此刻,風力沒有絲毫減弱的態勢,不覺然,眾人已走出了黑砂巖的視力范圍,更多的是,漫天的風沙看不到身后了。一陣狂風大作后,眾人難敵,行李被吹散于四處,謝學東和胡三趕緊跑過去撿拾行李。楊加林和閆向科在前面走著并沒有注意到后面的情況,等到兩人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回過頭已不見了謝學東的胡三的蹤跡,這種情況呼喊是沒有用的,一張口,風沙魚貫而入,兩人邊比劃邊大聲的交流著各自去尋找兩人,可是,被肆虐的狂風吹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等到兩人找到他們的時候,風沙小了很多,準確的說是兩個沙坑,行李散落在坑內,一只鞋靜靜地躺在一個沙坑內,楊加林極力拉扯著情緒激動的閆向科,楊加林知道,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果自己的情緒失控,那麼,隊伍會立刻土崩瓦解。此時,兩人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楊加林還記得他們剛出來時,謝學東在車上給他講的那些愿望,還有胡三的夢想。兩人跌坐在沙坑旁久久不愿離去。

老楊,我們這樣做......

止住話,閆向科頓了頓,可是,這麼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如果當初就我們兩個來,他們就不會被流沙永遠留在沙漠里了,我們擔負著重要的使命,可是現在還沒有到庫爾克就已經失去了兩個人,我們該怎麼辦,加林?閆向科望著遠處的沙丘熱淚盈眶。

楊加林盯著沙坑里的解放鞋默不作聲,他知道,任務是必須要完成的,這時,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楊加林不得不說出了另外一件事來。

老閆,你記不記得胡三說的沙民的事,當時,我之所以對這件事沒有多表態,是因為張主任臨走前給我說的那些沙民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是搞植物化學的,尋找重水顯然是不太合適,其實這件事另有隱情,那些年輕人的尸體通過尸檢報告發現胃里面有植物毒素,我不敢確定他們的死亡原因是不是因為這個,但是,我隱約感覺這里面會有聯系。尋找重水是一部分,此外,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調查那些沙民的死亡原因。事已至此,我想把我的想法給你說明白,庫爾克,我是必須去的,尋找完重水,我就去拜訪那些幸存者。你是搞地質的,我需要你的幫忙,等到了庫爾克,事情弄完之后,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你看如何?

閆向科不知道楊加林還有其他任務在身,既然這樣,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看了一眼楊加林,微微點了點頭。

楊加林劃了根火柴,燃了三根煙插在了沙坑旁,兩人一前一后、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庫爾克的方向進發。

不一會兒,干燥高溫的天氣使得兩人口干舌燥,水囊也已干癟,炙熱的沙子即使隔著鞋子也感覺到了火燙。不知走了多久,閆向科的腳步愈加沉重,頭重腳輕地一頭扎進了沙地上,楊加林趕忙回過頭來,俯身扶起閆向科的上身,把自己僅剩的一些水喂給了閆向科,閆脫水的異常嚴重,可前方的補給站還不見蹤影。

再這樣下去,閆向科肯定會有生命危險,要想活命,就必須盡快找到水源。楊加林想到了胡三隨身攜帶的通信設備,可是轉念一想,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胡三連同攜帶的行李一起被流沙掩埋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楊加林把閆向科放在一棵干枯的胡楊樹根下,頭枕著隨身攜帶的挎包,告知了閆不要隨意走動,看著奄奄一息的閆向科,楊加林決定只身一人先去尋找補給站。

楊加林走了以后,已經脫水的閆向科蠕動著干裂的嘴唇,艱難地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看清天色就又昏睡過去。

后來,閆向科留下了一張字條被當地牧民發現,上面用鉛筆寫著:我向東尋找重水,閻,1979.5.1

此刻,天色及近黃昏,前方的沙丘隱隱約約交錯著不知盡頭,黃昏的察爾措沙漠異常平靜,似乎腳下的砂礫也不再炙熱難耐,灰藍色的天空慢慢溢出了閃爍的星宿,仿佛天地相接,卻又是極其遙遠,楊加林腳踩著尚未冷卻的砂礫,吃力地向著綠洲的方向挺近,腳下揚起的沙粒一層一層地翻滾著跌落在沙丘的底部,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加林只感覺昏昏欲睡地快要失去意識,吃力地從緊閉的雙眼中拉開一條縫,滿眼的星芒混合著腳下永不知邊際的沙丘。終于,機器停止了運作,只感覺到天旋地轉,宇宙不知為何物,楊加林像一粒沙粒一樣滾落到沙丘的下面。

后半夜的天氣氣溫驟降,此時的沙漠中只有漫天的繁星相伴,寒冷使楊加林的身體收縮起來,這時,楊加林感覺右手觸到了冰涼涼的物體,楊加林下意識地想起了水,猛地坐起身來,是雞心灘綠洲!借著繁星的光亮,楊加林撲進了綠洲之中,一頭扎進水里,拼命地滋潤著干涸的身體,靜謐的沙漠中只有四濺的水聲,蕩起的漣漪向四周擴散開來。

突然,楊加林感覺到內衣口袋一陣顫動,繼而,從里面竄出來一條白的幾乎透亮的大魚來,看著模樣像是和之前在黑砂巖見過的魚符上的魚相似,對!魚符,楊加林把手探進了內衣口袋,魚符已經消失了,來不及多想,有力的魚尾翻攪著魚頭在水中央逆時針地瘋狂旋轉,不多時激起了波光粼粼的水花,眨眼間,那魚躍出了水面,潔白的魚尾在空中用力地擺動,猶如沖破牢籠的鳥兒,歡快而瘋狂的發泄。繼而,又落入水中,水花四濺。楊加林跪在及腰的水中,越來越大的漩渦急速的轉動,漩渦的中間是一個幽幽的黑洞,魚符消失了,那條魚也不見了蹤影,只感覺頭暈目眩之后,楊加林的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黑暗中有一絲光亮的輪廓愈加的清晰,楊加林奮力的向光亮處跑去,可是,耀眼的光芒使他寸步難行,不覺,身旁有人拉了他一把,這才從昏迷中醒來,楊加林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人的臉,棕色的瞳孔,皸裂的皮膚,顴骨突出,眼窩深陷,垂在臉上的頭發中直挺的鼻梁顯得格外的特別,楊加林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他扶起身來。

此人示意楊加林跟隨自己而去,然后扭頭走在了前面。

楊加林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穿過走廊,兩旁是大小不一外圍相似的房間,余光掃過的空隙,楊加林看到一個房間的情景:木制的窗戶外,充足的光線映照著一個滿臉銀須的長者,銀白的頭發從頭頂梳過直垂到肩膀,他側對著門口,手上正在耍著一把大刀,皮膚雖然已松弛但壯實的肌肉依然沒有被歲月消磨掉。這時,長者也注意到了門口的楊加林,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笑著向楊加林點頭示意。楊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抬起頭向前看時,那人已在前方走了好遠,于是,楊加林疾步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個和之前的環境迥然不同的房間門口,楊加林被告知這是二零四六,讓他進去,然后他就轉身離去了,留下楊加林呆立在門口,隨著木樞的應聲轉動,楊進入了房間,只感覺到有四人圍著一堆燒得正旺的篝火,聽到有人進來,四人同時向門口望去,楊加林小心翼翼地靠近篝火旁,想盡快的使自己的眼睛適應屋內的環境。突然,楊加林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楊大哥,楊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說話人立即直立起身來驚詫地看著楊。

就是呀,這是怎麼回事呀?楊大哥,另一人應和道。

待楊加林的眼睛適應了屋里的環境后,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胡三和謝學東在和自己說話。

一陣一頭霧水的對話之后,楊就把在雞心灘綠洲發生的那一幕和兩人解釋了一番,兩人也是目瞪口呆,令楊加林意想不到的是謝學東和胡三還活著,慢著,楊加林腦袋突然嗡了一下,他們還活著?面前的兩人是還活著的嗎?難道他們還活著?在沙漠里我明明看到他們已經被......

直到聽到一陣嘰哩嘩啦的說話聲后才打斷楊加林的臆想,楊扭頭轉向旁邊,迷惑地看著剛才說話的那人,正想問些什麼,卻被此人不知何故的方言打斷。

此人情緒較為激動,急切地想要了解到什麼。

然后,他開口說話了。

你好,我是卡希夫巴依。操著蹩腳的漢話自我介紹。

楊加林這才觀察到他的相貌,剛剛說方言的那人,滿臉胡茬,直挺的鼻梁,眼窩深陷,自來卷的頭發披在頭皮上像是從來沒有整理過,肩上披著一件破舊的羊毛毯直勾勾地看著楊加林,搓著粗糙的雙手,臉上像是堆著笑,又像是苦笑。

通過交談,楊才慢慢了解到巴依的遭遇。

他曾受雇于一個外國人,那個外國人是來察爾措沙漠考察的,巴依是這里的當地人兼向導,七十年代的時候,他和那個外國人來到這里,直到他們到達沙漠腹地的時候,干糧已經消耗完了,又遭遇了猛烈的沙塵暴,他們被惡劣的風沙吹散了,那場沙塵暴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后來,由于饑餓,巴依采摘并食用了墨斯卡靈,然后就來到了二零四六。

墨斯卡靈!

這種沙漠植物既是迷途者的救命稻草,同時也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在食物短缺的時候,它可以作為飽腹的干糧,但是一旦食用過量就會像毒品一樣麻痹人的神經和大腦,使人體陷入極度的癲狂,莫名的興奮,猶如冤魂俯身,忘我狂奔,直至倒地休克而死,死者頭朝東方,面帶微笑,毫無痛苦不安之感。

楊加林差一點大聲地講出話來,作為一名生物化學的大學教授,他很清楚地知道食用墨斯卡靈的后果,巴依食用過墨斯卡靈,那麼現在的巴依為何還活著?楊加林快速地思考著問題的答案,眉頭緊鎖。

火坑中干枯的胡楊木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火星濺出了坑底,拉著長長的尾巴落在了楊加林的腳邊,幾秒鐘后,就消失了蹤跡。

巴依抖了抖身上數處開線的羊毛毯,打了一個冷顫,聳著肩膀向火坑邊踱了踱。

胡三摸了摸所剩無幾的禿頭也激動地開了腔。

楊大哥,我們倆到這里來的時候也是通過了解才知道這里的情況,當時,我和謝學東被流沙掩埋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很詭異的經歷,當流沙沒過我們頭頂的時候,就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再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里。胡三看了一眼謝學東,然后又望向楊加林。

謝學東點了點頭,也看著楊加林。

此時,楊加林心中的謎團愈加地錯亂,如果巴依是死的,那麼胡三和謝學東也是死的,這樣推算,我也是死了。想到這樣,楊加林環顧了四周,卻發現和生前的經驗并沒有什麼不同,楊徹底陷入了困惑。

為了確認自己的臆想是否正確,楊加林又仔細詢問了巴依有關墨斯卡靈的事情,亟待想要破解心中的迷惑。

一陣不知所以然的方言夾雜著漢語又劈頭蓋臉的向楊加林襲來,巴依的嘴里快速地吐出著只有他自己聽的懂的語言,等到他自顧自的說完后,一伙人才在拗口的語言中整理出他所表達的大致的意思。

按著巴依的原話,大概的意思是:巴依曾經經歷過那次內蒙的墨斯卡靈中毒事件,由于過度地開墾草地和盲目地除四害,嚴重地破壞了當地的草場植被,草原的生態系統也徹底地紊亂,牧民們的生活每況愈下,在食物嚴重短缺的情況下,他們靠盜竊和販賣文物糊口,巴依曾跟著村里的年輕人做過這些營生。

后來,在一次盜竊活動中,他們在沙漠中遇到了從未見過的沙暴,接連兩日的肆虐使他們完全陷在了沙漠深處,同時身上帶的馕也被消耗完了,不得已,巴依和村民集體食用過墨斯卡靈,因巴依當時食量不多,因此才躲過一劫。

此時,楊加林面容凝重,心頭一顫,繼而想起來之前在張以軍那里秘密看到的尸檢報告,正是由于食物中毒導致了那些村民的死亡。而當時政府曾派軍隊駐扎過那個地區,后來,駐扎過的軍隊還有那些尸體以及那些村民搞來的玉器都消失了,無人知曉。

然后,巴依繼續說,就在楊加林來到二零四六之前,他和胡三,謝學東的交流中了解過楊加林此行的情況。楊加林剛進來二零四六的時候和胡三、謝學東解釋在雞心灘綠洲魚符事件時,巴依也在心里琢磨過此事。巴依說,自從六七年之后,庫爾克周邊地區發生過很多怪異的事件,鬧得當地人是人心惶惶。后來那里就成為了軍事禁區。

巴依用手撓了撓下巴上的胡茬,猛地抬起頭,驚恐地對著三人嚷嚷了幾句。之后三人又是一頭霧水。

那是巴依少年時從村子里的老人口中聽到的古老傳說。

傳說這魚符是一個超人類文明的時空機器,被用作某種物質的超距離輸送的,可以在多個物質空間進行自在無礙的傳輸,產生鏡像反物質,那些死去的冤魂便通過魚符控制的時空范圍稱為鏡像人,而察爾措沙漠就是魚符的控制范圍。而活著的人想要進入沙民世界唯一的途徑就是魚符在察爾措沙漠中心雞心灘開啟的那一刻。原來的魚符是有一對的,只有當另一個出現時,平行世界的交點才會解開,方能回到現實世界。

后來,由于楊加林等人長時間沒有消息,張以軍報告了上級,政府曾派出軍隊進入察爾措沙漠尋找他們的下落,并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除了閆向科的字條以外,搜救隊一無所獲。

在沙民的世界里,楊加林是活著的,而在察爾措沙漠已豎起了一座衣冠冢,在兩個世界里,生和死顛倒了順序,黑和白錯亂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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