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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五兩命算婚姻

解夢佬

紅樓夢里龐大的寡婦群體,讓我們看到古代女性,孀居后的真實生活

中國古代自宋代以來,都將女子“貞節”“從一而終”當作行為的規范與準則。這種風氣發展到清代,已到達“無以復加”的地步。在這樣的主流觀念下,《紅樓夢》里不但有寶珠般的未嫁女,“嫁了漢子便成了魚眼睛”的婆子、媳婦,更有一個龐大的寡婦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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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賈府:賈母與李紈

先看賈府的老祖宗賈母。賈母與丈夫賈代善生了兩個兒子,即賈赦與賈政。早在第2回,“冷子興演說榮國府”時便提到,“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賈代善“早已去世”,到底有多早呢?

第29回,賈母攜一家老小去清虛觀打平安醮,張道士借寶玉向賈母提起了賈代善:“我看見哥兒的這個形容身段,言談舉動,怎麼就同當日國公爺一個稿子。” 招得賈母淚流滿面。張道士又對賈珍道:“當日國公爺的模樣兒,爺們一輩的不用說,自然沒趕上,大約連大老爺、二老爺也記不清楚了。”

賈珍多大年紀呢?第76回,尤氏曾對賈母紅了臉道:“……我們雖年輕,已經是十來年的夫妻,也奔四十歲的人了……”既然連三十多歲的賈珍都不曾見過榮國公,賈赦、賈政都“記不清”父親的面貌了,那麼可以推測,賈母也是守寡多年無疑了。

賈母在榮國府至高無上的地位,實際上是代替已經死去的賈代善行使的最高權力,依然是父權的曲折表現。而這位福壽雙全的老祖宗,用她自己的話說,“我進了這門作重孫子媳婦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孫子媳婦了,連頭帶尾五十四年……”這漫長的歲月里,她經歷的不僅僅是榮華富貴,還有了多少艱辛苦澀,卻是我們不曾想過的。

她的孫媳婦李紈重復的是她早年的經歷。作為賈珠的未亡人,李紈雖身處賈府這風流富貴鄉,膏粱錦繡地,卻只能無見無聞,過著槁木死灰一般的生活。本來與王熙鳳相比,李紈出身毫不遜色:她乃金陵名宦之女,其父曾為國子監祭酒;雖沒有飽讀詩書,可是到底是書香門第,讀過書,比字都不識的鳳姐強。其性格又溫柔,待人又寬厚,在賈府有口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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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是賈政的長子,若不是賈珠早逝,榮國府的家是一定要交給李紈去管的。可是因為她寡婦的身份,不便拋頭露面,只能“侍親養子”“陪侍小姑等針黹誦讀而已”。

大概因為曾經感同身受過,賈母對李紈是照顧憐惜的。從第45回里,鳳姐與李紈因少爺小姐們起詩社要錢,引發了一場唇槍舌戰。從鳳姐一大篇“無賴泥腿市俗專會打細算盤、分斤撥兩”的話里可以看出,因為賈母的顧惜,李紈母子兩人一年能得到四五百兩銀子。這筆錢,跟月錢只有五兩的鳳姐相比,似乎確實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可是不知為什麼,每讀至此處,我卻總是想起周瑞家的送宮花的情節:那十二枝宮花,薛姨媽各自分配,除了給姑娘們,剩下的四枝都給了鳳姐。李紈是王夫人的兒媳婦,薛姨媽為何不分給李紈兩枝?因為,李紈是寡婦。

她不但不能戴新鮮樣式的宮花,也不能著嚴妝麗服。尤氏在李紈的稻香村洗臉,李紈的丫鬟竟拿出自己的脂粉,笑道:“我們奶奶就缺這個。”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賞雪時大家都穿著大紅衣裳,唯獨李紈穿著青哆啰尼對襟褂子。可實際上,她跟鳳姐的年齡差不多,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

姊妹們住在大觀園的繁花嫩柳處,連居所的名字都那樣別致:瀟湘館、蘅蕪苑、怡紅院……她卻住在古樸的稻香村,過著“竹籬茅舍自甘心”的日子。她是詩社的社長,自號“稻香老農”;拈花簽的那場夜宴上,她的花讖是一株老梅:“不受塵埃半點侵”便是她的寫照。

這樣的李紈,雖守住了自己貞節,可是代價卻是辜負了自己的美韶華。那“鏡里恩情”,“繡衾鴛枕”,只能在夢中。

她將生活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兒子賈蘭身上。賈蘭讀書用功,惹人憐愛。只是賈蘭雖有志氣,卻因幼年失怙而敏感多思,有一次家宴不見他的身影,賈政問起來,李紈卻說,賈蘭說老爺并沒有叫他,所以不肯來。眾人笑賈蘭“牛心古怪”,其實這是一個孩子長期被忽視的應激反應。

寶玉這個叔叔光環太盛,賈母、王夫人的眼里心里只有一個寶玉,賈蘭卻只有母親李紈一個人。李紈也一樣,她也只有賈蘭了。從李紈的判詞與曲子來看,賈蘭后來雖考取了功名,李紈也得到了朝廷的誥封,鳳冠霞帔何等榮耀,卻還是難免“枉與他人做笑談”的悲劇命運。至于曲子里提到的“昏慘慘黃泉路近”到底是指李紈短命還是賈蘭早夭,歷來眾說紛紜。在我看來,無論如何解讀,都是一場空歡喜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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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旁支:賈蕓之母、賈菌之母、金榮之母

除了賈府嫡派的正經主子,賈家近派旁支里也不乏寡婦。賈蕓、賈菌都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賈蕓,那個“生有一張容長臉兒,長挑身材,甚是斯文清秀”的年輕人,便是西廊下五嫂子的兒子。賈蕓在《紅樓夢》中頗有些戲份,因為沒了父親,生計艱難,他求賈璉給他一份工作未果,便想要去給鳳姐送禮,促成這件事。

可是去舅舅鋪子里賒香料,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被舅舅好一頓數落。幾經周折,終于買了禮物,去求鳳姐,那謙卑乖覺的姿態讓人鼻酸,不忍直視。豈止是在當權的鳳姐跟前,在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寶玉面前,甚至在給他倒茶的襲人面前,他也一樣謙卑。

寶玉開玩笑要收他做干兒子,他送寶玉白海棠時的帖子上便寫上“父親大人”。小時候,曾笑過這個人不害臊,為了攀附權貴,不惜舍棄尊嚴,長大再讀《紅樓》,方知賈蕓的心酸。

賈蕓的母親是怎樣的人,我們不得而知。但是看賈蕓從舅舅那里受了委屈不肯告訴母親,唯恐母親擔心煩惱可以看出,賈蕓是個孝順的兒子。古人講究“百善孝為先”,由此可以斷定,賈蕓之母是個明事理的女子,把兒子教得很好。從賈蕓的困頓人生也可見,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只靠一個寡母支撐的艱辛。

另一個賈菌,榮府近派的重孫,婁氏之子。對婁氏,文中沒有正面描寫。但是對少孤的賈菌卻有一個介紹:賈菌在家塾中讀書,與賈蘭最好,年紀雖小,志氣卻大,極是淘氣不怕人的。在頑童鬧學時,他性情剛烈,不同于安分守己的賈蘭:金榮一行人與寶玉、秦鐘打起來,賈蘭勸賈菌:“好兄弟,不與我們相干。”賈菌卻不依,雖人小力氣小,卻不肯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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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婁氏是如何教導賈菌的,我倒是很欣賞這小小的賈菌:孤兒寡母難免受人欺凌,竊以為,婁氏有賈菌這麼個兒子,也好頂門立戶了。

金榮之母也是寡婦。金榮能進賈府的私塾讀書是得益于他的姑媽璜大奶奶。賈璜是賈家近旁子弟,但是家業并不興盛,夫妻守著小小產業,平日里璜大奶奶靠趨奉鳳姐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莫須有的一點“體面”。

這一點“體面”,是璜大奶奶在娘家人面前說嘴的資本。因此,金榮的娘聽金榮訴說在學里受的“委屈”,不問緣由,先訓斥兒子一頓:“……你這二年在那里念書,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省出來的,你又愛穿件鮮明衣服。再者,不是因你在那里念書,你就認得什麼薛大爺了?那薛大爺一年不給不給,這二年也幫了咱們有七八十兩銀子。你如今要鬧出了這個學房,再要找這麼個地方,我告訴你說罷,比登天還難呢!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頑一會子睡你的覺去,好多著呢。”

也許,金寡婦并不知道兒子在學里不學好,也不知道那薛蟠幫她家的那七八十兩原是源于不可告人的“龍陽之好”。又或者,她隱隱知道些什麼,卻沒有辦法,只能裝糊涂。她死了丈夫,一個人拉扯兒子,若不是小姑嫁入賈家,給兒子找了這麼個免費讀書又提供點心茶水的地方,她一個寡婦,恐怕是沒有能力給兒子延師讀書的。

可是她的懵懂無知最終還是害了金榮,金榮年紀不大,可是在學里沒有學習到禮義廉恥,反倒專學調三窩四,最終難免誤入歧途。

沒有李紈的格局,沒有賈府的財富,沒教育好唯一的兒子,金寡婦的人生,注定了沒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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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親戚:薛姨媽、李嬸娘

賈家的親戚中,也不乏孀婦,如薛姨媽、李嬸娘。

薛姨媽是王夫人的妹妹,因薛公早逝,薛姨媽對唯一的兒子薛蟠百般溺愛,最終縱得他成了個“呆霸王”。反觀薛姨媽的女兒薛寶釵,那是一流的人物,是紅樓女兒里唯一能夠與林黛玉爭鋒的女子,我們不禁感嘆,一母同胞所出,薛蟠緣何竟與妹妹天差地別呢?

其實細想也不奇怪。薛姨媽因喪夫,便將獨子視為終身的依靠,自古慈母多敗兒,薛姨媽對薛蟠不曾嚴格管教,反倒一味嬌縱,便是為了一個丫頭鬧出人命,也只是找親戚平息了事,并不曾管束懲罰。

因為家中潑天的富貴,母親的縱容,薛蟠才養成了紈绔子弟的種種惡習。被柳湘蓮痛打后,薛姨媽的第一反應是要去找柳湘蓮算賬,可謂是與兒子同仇敵愾。她卻不肯深究一下,兒子為何被打。幸虧寶釵明事理,勸住了母親。

薛姨媽出身高貴,是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女兒,嫁的又是“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雖成了寡婦,但是因有兒子在,所以其地位、財富都不會動搖。借寶釵當年應制待選進京的機會,薛姨媽便帶著兒女寄居在了賈府。

因為薛家雖十分富貴,奈何兒子不爭氣,薛姨媽還是沒有安全感的。常住在賈府可以得到姐姐、姐夫的蔭蔽,從現實的角度上講,若將女兒許配給寶玉,一則親上做親,另一則,婚姻的締結是使原本的親戚關系更穩固的有效途徑。薛姨媽為人溫厚隨和,雖舉家寄居賈府,吃穿用度卻不動賈府分毫,因此是賈母的座上賓。

與薛姨媽相似,李紈的寡嬸李嬸娘也是一位貴族孀婦。某一年,李嬸娘攜了兩個女兒來京探望李紈,賈母素喜李紈年輕守節,便對李嬸娘十分客氣,定要留在府中,不肯讓她們母女去外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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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民與底層:尤老娘、劉姥姥、何婆子

盡管封建社會倡導、鼓勵女性“守貞”,但這只是在主流價值觀上的禁錮。在法律上,并不禁止女性再嫁。清律規定:“凡婦人夫亡之后,愿守志者,聽。欲改嫁者,母家給還財禮,準其領回。”

尤老娘就曾改嫁。改嫁的尤老娘是普通民眾,并非賈母、李紈等上層社會的女性。顯然,強調女性從一而終的這套“體統”“禮法”對這些女性的束縛更強。立志守貞是本分,再嫁這種“寡廉鮮恥”之事不會被貴族社會所認可。

除了道德禮法的層面,也有經濟上的原因,清代的立法也規定:其改嫁者,夫家財產及原有妝奩,并聽前夫之家為主。尤老娘這類人之所以置社會壓力于不顧,選擇改嫁,可能是為生計所迫。或者說,即便她們改嫁,也不會失去什麼。

相反,像李紈、薛姨媽們,即便寡居,一般不會有生計上的困難,可她們一旦選擇改嫁的話,不但會失去對兒子的監護權,夫家的財產甚至自己的妝奩,都將悉數失去。

改嫁的尤老娘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作為一個母親,她沒有給女兒做一個節婦的表率,為了生活,輕易搭上了女兒的幸福甚至生命。最終,尤老娘死在尤三姐與尤二姐自盡之間。書中并沒有詳細介紹,但我們不難感覺到,這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形象。

再看劉姥姥。劉姥姥是鄉野村嫗,也是積年的老寡婦。與尤老娘比,她的生計更成問題,卻也不曾再嫁,晚年跟女兒女婿住在一處,幫忙照顧外孫和外孫女。看不慣姑爺在家里因窮困而發火,自己寧愿舍著老臉去賈府打秋風。劉姥姥雖只是個村嫗,卻有她的生存智慧和處世經驗。兩次出入榮國府,得到賈府上上下下的救濟,解了自己一家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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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讀至劉姥姥看不慣女婿狗兒的“閑尋氣惱”,說的那番話,便贊這劉姥姥見識與氣量:“咱們村莊人那一個不是老老成成的,多大碗吃多大飯。你皆因年小托著你那老的福,吃喝慣了;如今所以把持不住。有了錢,就顧頭不顧尾;沒了錢,就瞎生氣,成個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了!”

窮苦無依的劉姥姥,沒有兒子可以倚靠,一把年紀還要去為了女兒女婿一家的生計去叩富兒門,更難得的是,劉姥姥知恩圖報,在賈府敗落之后,還能傾盡所有去救助賈府的巧姐。

與嫌貧愛富的尤老娘相比,劉姥姥出身底層,雖然困頓,卻堅忍不拔,是個有擔當的老人。

賈府的婆子也不乏寡婦。怡紅院的丫鬟春燕的娘何婆子就是個寡婦。因“柳葉渚邊嗔鶯咤燕”,沖撞了寶釵的丫鬟鶯兒,又追著女兒春燕打罵,把怡紅院上上下下得罪光了,惹得麝月要叫來平兒,把她攆出去。

何婆子開始還不服氣,及至小丫鬟帶了話來,吩咐要將她攆出去,打一頓,才慌了:“好容易我進來了。況且我是寡婦,家里沒人,正好一心無掛的在里頭服侍姑娘們。姑娘們也便宜,我家里又省些攪過。我這一去,又要自己生火過活,將來不免又沒了過活。”

何婆子雖可恨,是寶玉眼里的“魚眼睛”,可是她一番話,也不免讓人心生憐憫。作為賈府底層奴仆,她一個貧苦寡婦拉扯兩個女兒過活,想必是吃過太多生活的苦,就算后來生活水平有了較大改善,終是不脫昔日貧苦的烙印。

她的慳吝涼薄令人側目,可是在她身上,我也看到生活不易。春燕曾對藕官批評自己的母親“如今老了,越發把錢看得真了”,不理解她為何“這幾年著實寬裕了”,卻仍不足厭。春燕雖對母親頗有微詞,但是卻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姑娘,自己在怡紅院享受高規格的待遇時,還不忘給母親留兩塊點心。

何婆子何其幸運,能有春燕這樣的女兒。

作者:杜若,本文為少讀紅樓原創作品。歡迎關注我的頭條號:少讀紅樓,為你講述不一樣的名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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