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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幾年的兔是哪一年,70幾年屬兔

解夢佬 10 0

七幾年的兔是哪一年

“在生活中,尤其是男扮女裝的生活中,我沒有了朋友,他們都離我而去。說實話,就是不這樣做,朋友也沒有幾個,有的卻是痛苦和煎熬……扮女裝十五年了,清苦了十五年,只有自己清楚,為什麼這樣。”

全文5331字,閱讀約需10.5分鐘

記者 解蕾 編輯 陳曉舒 校對 李世輝

在藍白色為主調的病房里,63歲的“大喜哥”劉佩麟裝扮格外顯眼。紅綠碎花的上衣,淡粉色的圍巾,垂在肩膀上的珍珠耳環,過白的粉底上打著淺淺的腮紅,嘴唇上涂著“無敵芭比粉”的口紅,遠遠看去和一個中年沒什麼兩樣。

伸出手招呼著我們坐,的手指上涂著紅色的指甲油,手上的皮膚有些皸裂,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溝壑。

“你們來,我特意讓韓宇幫我化的。”劉佩麟說話底氣十足,精神也很好,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他做完疝氣手術的第二天。

韓宇是幫忙 做手術的志愿者。“我本來要給劉阿姨化個淡妝,可他就喜歡濃妝。沒關系,他喜歡就好。”

劉佩麟喜歡別人叫他“劉姐”,聽到“劉阿姨”也很開心。他輕輕了一下棕色的劉海兒,這是韓宇室友下午送他的一頂假發,他戴起來很合適。

▲劉佩麟在病房里。記者王嘉寧 攝

十天前,他從青島坐飛機來福州,這是他人生中之一次坐飛機。2022 年, 友捐款,“大喜哥”搬家來福州,這些消息讓他成為 絡熱搜。但這并不是之一次。

2012年,青島一個老式居民大院起火的新聞,將這間屋子的主人劉佩麟送上了 絡熱搜。

中,劉佩麟身穿一襲粉色的衣裙,扎著兩個長辮子,涂著厚厚的粉底,化著濃妝,剛從外面拾荒回來,發現家被燒毀時,他一臉茫然和無助,反復說“我是滅了火才走的”。

不少 友評論劉佩麟男扮女裝是“”、“奇葩”、“辣眼睛”,也有 友在了解其過往坎坷的經歷之后被他的生活態度所感動,給他取名“大喜哥”。

劉佩麟從一個默默無名、居無定所的拾荒者幾度成為 絡紅人。有人 、幫助他,但那些歧視、鄙夷的眼光和聲音也從未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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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客

疝氣手術完,劉佩麟回到福州郊區的一個農村里,房子是朋友們前不久幫忙找的。

房間很簡陋,進門的架子上掛著好幾件 友寄來的女裝,有紅色的呢子大衣、粉色的套衫,花花綠綠的裙子,還有卡通打和絲巾。床上也是粉色的床單和被罩,一只卡通小豬毛絨玩具躺在枕頭旁邊。穿衣鏡的一角掛著一個兔耳朵的發卡。最醒目的是梳妝臺,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品,都是 友寄來的,有粉底液、野獸派口紅、高光粉,眼影,足夠開一個柜臺。

▲劉佩麟在拆 友寄來的禮物。記者王嘉寧 攝

一進門,劉佩麟就喊著“貓貓,想我了沒有?”

在這里,陪伴他的是一只貓。來的之一天,這只貓就前來拜訪,在他屋子里安家。面對新伙伴的到訪,他也很是開心。他自己吃得很簡單,但給貓買的都是火腿腸和貓糧。

村里買菜遠,他要走將近兩公里的路去鎮上。從前在青島,劉佩麟有輛自行車,騎著去哪都方便,他時常一個人騎車轉悠,還騎出過青島。

剛做完手術,他就顫顫巍巍地走到鎮上去買東西,準備晚上的飯菜。“蒸,蒸饅頭,包餃子,我都會做。”幾十年的的獨居生活練就了他這些本領。

鄰居基本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人。面對這個新來客,他們說“看起來很奇怪,沒見過這樣的,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聽聲音知道是男的。”村里的小孩子見了他大聲說“好丑呀”,他也笑著回應說“好丑呀”。

▲劉佩麟在寫日記,旁邊是他的梳妝臺。記者王嘉寧 攝

“不孤獨是假的。可是能跟誰說呢,只能跟本子說。滿肚子話都在紙上。”劉佩麟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寫日記,一直沒有停筆。在青島,劉佩麟光是日記本就有好幾箱,在大火和搬家中損毀了一些。

他喜歡老舍和的書,里面的人物和故事他都能脫口而出。他很喜歡《家》里的覺新,認為覺新有保守的一面,也有反抗的一面,和自己一樣,都是逆來順受。“我為什麼喜歡和老舍,因為寫的都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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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骨子里就喜歡女裝”

2002年6月10日 星期一

今早上送奶的時,我略化了一個淡汝,穿著連衣裙出的門,感覺很好,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的感覺。

也就是今早上敢穿著出門,因為沾了下雨的光,外面穿上一件雨衣,起了一定的保護作用,從外面誰也看不出來。

2002年6月14日 星期五

化好妝后,我再一照鏡子:嘿,找不著自己了,完全是一個女孩子的臉:紅紅的嘴唇,雪白的小臉里面透著一層胭脂,淡淡的眉毛畫著眼影,中間眉心上還點了一個大紅的“美人痣”。

……

送走了她,我一個人往回走,感到身上舒服極了,我暫時忘卻了一切煩惱與憂愁。

下午,天陰了下來,看樣要下雨。我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女裝,心想:“索性不換了,反正今天也沒別的事。”

從日記記錄的這時起,劉佩麟內心對于女裝的渴望在男人的外殼下一點點滋長,試圖沖破皮囊。

命運總是對他開玩笑。

劉佩麟一生下來就被養父母從火車 抱回家撫養。人生的前二十余年,他和養父母住在青島的一棟三層小樓里。

童年讓他記憶深刻的細節都是女性化的:母親穿旗袍的照片很漂亮;四五歲的時候,母親只要高興就會給他扎個小辮子,穿的也都是小女孩的衣服;小學演出他飾演《白毛女》里的喜兒,跳過芭蕾舞。

▲2022 年劉佩麟在青島。 受訪者供圖

養母對他很好。困難年代,家家戶戶糧食緊缺。“我還有個姐姐餓死了。母親有好吃的不吃,都給我留著,自己不吃,自己吃窩頭。把我拉扯這麼大。”

1996年,母親得了絕癥。劉佩麟盡心、盡力,還賣掉了留給他的那棟房子,把拿到的首付十萬全都付了醫藥費。但最終也沒能救回母親。

與喪母之痛一起降臨的,還有賣房的。房子的買家拒絕補齊尾款,劉佩麟四處去打官司終究還是輸了,給母親治病又欠下了十幾萬。“那個事情,也怨我,眼不明,心不亮,被騙了。”

1998年,劉佩麟還下崗了。工作的服裝廠經營不下去,下崗時發的一萬塊錢都用來還債,分文不剩。

下崗之后,他送過牛奶,當過工人,賣過報紙,送過煤氣,也做過買賣。送煤氣的時候每天掙四十塊錢。有一次,他騎著三輪送煤氣的時候,三輪車的閘斷了,正好是下坡,和一輛公交車迎撞,公交車的保險杠全碎了,判他負全責。他身受重傷,可是沒錢治病,就此落下了病根。

婚也離了。曾經有人給劉佩麟介紹對象,可對得他太女性化,無論表情、走路的樣子,都像個女的。當時他納悶,自己怎麼就成了一個女人。后來劉佩麟娶了一個帶著女兒的女人,不到一年離婚了。

“家沒了,什麼也沒了,我就到處流浪了。”他開始以拾荒為生。住過地窖、水管,也在馬路上搭過棚子,“沒吃的了,就撿箱里的、餃子,別人吃剩下的,都是我的囊中物。回來處理處理就能吃。”

他有時會隔著圍欄, 在老房子前面凝視。那是他長大的地方。

也是從這時起,劉佩麟穿上女裝。“穿上女裝我就感到舒服。”女裝給了劉佩麟一點精神上的慰藉。

“我從骨子里,就喜歡女裝。”他強調。

▲劉佩麟在新家門口。記者王嘉寧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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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棄的 紅

剛穿上女裝時,什麼化妝品也沒有,劉佩麟就扎兩個辮子,穿著裙子,素面朝天,在街上走,很容易就被人看出男扮女裝。之后,他拾廢品的時候,撿到別人不要的女裝和化妝品就留著自己用。

一米七幾的個子,穿著三厘米高的黑色短靴,一身鮮艷的女裝。兩個辮子上綁著粉色的頭花,寬闊的臉盤被濃厚的粉底遮蓋,臉頰處打著不規則的腮紅,這身夸張又有點邋遢的裝扮總是會引起一些人指指點點。

▲劉佩麟在機場。受訪者供圖

2012年,青島一處老房子突然起火,員緊急趕往現場撲救。起火的是劉佩麟的出租屋,當時他在外面干活。

“里面都是破爛,堆成山。”

“他在屋里做飯,就弄些木頭在那燒。”

院子里的鄰居紛紛對采訪的記者抱怨。

正說著,劉佩麟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家被燒毀了,他一臉無助和茫然,不斷地重復著“我滅了火才走的。”

起火的原因至今未明,可這則新聞卻在 絡上廣泛傳播,讓“男扮女裝”的劉佩麟在一夜之間成為 紅“大喜哥”,不少電視臺前去采訪。

劉佩麟很是無奈,“開始我不知道( 紅)這個詞。太突然了,太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成了 紅了,成了這個那個,再哪天就成了臭蝦醬了。”

他也不喜歡“大喜哥”這個外號,但查了字典,知道寓意是心胸開闊、充滿樂觀精神,便也接受了,“就是代號,叫什麼都行。”

一時間,劉佩麟的生活中闖進了許多 、幫助他的人,也充斥著各種歧視、鄙夷的聲音。

“說什麼的都有。自己的愿望雖然表達了,但是戴著有色眼睛來看你,你能怎麼辦,無可奈何。”面對這些嫌棄的眼神和聲音,劉佩麟說自己早已經習慣了,不當回事了。

但是,遇見成群的小孩子沖他亂喊,他會笑呵呵地走過去,然后轉頭問我他們剛才在說什麼。

▲劉佩麟在家中。記者王嘉寧 攝

“他經常會被人非議,在他日記里也有寫到。他在人家門口一走,人家就覺得他是個小偷,說他精神有問題。我以為時間長了他就麻木了,但其實幾十年下來,他依然會在意。這說明他有一顆很有生命力的心,這顆心沒有干枯,沒有變成木頭。”唐冠華說,他和黃金十年前路遇女裝打扮的劉佩麟,拍了一組照片,此后斷斷續續都有 。

在日記里,劉佩麟寫道:

“在生活中,尤其是男扮女裝的生活中,我沒有了朋友,他們都離我而去。說實話,就是不這樣做,朋友也沒有幾個,有的卻是痛苦和煎熬……扮女裝十五年了,清苦了十五年,只有自己清楚,為什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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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逼迫我剪去了長發”

2022 年,穿了二十年女裝的劉佩麟突然剪掉留了多年的長發,換上了男裝。

在電視節目里,劉佩麟一頭短發、戴著眼鏡,很是斯文,和過去那個女裝形象判若兩人。他還承認自己過去女裝的形象有些。

那一年,劉佩麟靠拾荒還清了所有的債務,但是房子馬上到期,沒有錢再續住。于是他的故事再次成為了媒體報道的焦點。有不少好心人 到當地電視臺,說可以給他提供工作和住所。其中有一位姓趙的老板,愿意騰出自己在商廈的一間辦公室給他住。

但劉佩麟很快就被商廈里的物業管理趕了出來,因為一身女裝的邋遢樣子讓樓里的鄰居都覺得害怕。為了能有一個容身之處,無奈之下,劉佩麟只好接受了趙老板的建議,剪去了長發,恢復了男人的扮相。他把所有的女裝都扔了,只偷偷留下了一件紅色的裙子。

▲剪去長發的劉佩麟。 視覺中國

在日記里,他寫道:“生活逼迫我剪去了長發。”

在這里沒住多久,他又搬到了一個小區的半地下室。新家的墻上,他又寫了這樣,“告別過去,是新的開始,60歲是人生的第三步,努力。”

這間不足十的小屋里,放滿了各種雜物。床頭擺著一本《包公案》和一期《讀者》,書桌上是書、日記本和筆。但在書桌下的抽屜里,卻著另外一個世界,里面有他收集的口紅眉筆化妝品。“晚上實在憋得沒事了,還是會化化妝。”

劉佩麟將這段生活稱為“招安”。

黃金說,當時劉佩麟給他打了個,說自己出了點事。等他們趕到公寓樓里,看到劉姐一頭短發,變得有些陌生。

那次,是黃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長談。劉佩麟把自己的過往經歷全部都講給他們聽,“可以感覺到,在生活里遇到的很多事情,他其實是很無能為力的。”

“那時我以為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結果卻一落千丈。說實話,如果真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就女裝了。”劉佩麟本以為這會是個新的開始。

但當媒體的報道結束之后,“好心人”幫助的熱潮也停止了。劉佩麟去找工作,只要一亮明自己的身份,對方就以各種理由拒絕。有的工作干了幾天,就被辭退。找不到工作,也沒有廉租房,正常的“大喜哥”還是不被所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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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哥”的訴求

“男兒”半年之后,劉佩麟又重新穿上了女裝,并繼續他的拾荒生活。

“人生都是演員,無所謂。在這個舞臺,誰不演戲,你演給我看,我演給你看。”他用青島方言說著,似乎看破了一切。

他現在每天出門前都會精心打扮,嘗試一些不同的搭配,在鏡子前照很久。

走在路上時,別人看他,他也會看別人。“我發現現在女性穿黑的挺多,沒有穿紅戴綠的,但我就是喜歡的,從小就喜歡,根深蒂固了。”

“要說化淡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把這個草地(胡須)來了。你不得捂嚴實點,我這個臉的輪廓不行,再怎麼上妝也不行。我不會弄,我也不是天生就是個女的,我半道出家。”他化妝基本都是憑借著童年的記憶,自己覺得怎麼好就怎麼打扮。有時候他也會跟著電視上學。

他說他這一天的造型靈感是“哪吒”。

朋友錢榮榮說:“他平時也會問我一些化妝品怎麼用。你可以說他的妝容不精致,在個人服裝選擇的審美上和大眾不同,但未必就是不好的,每個人的穿著都有他的自由。”

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理解并尊重劉佩麟這樣的選擇。

劉佩麟常常去鎮上的那家超市,女收銀員開始以為他是唱戲班子的演員,但劇團幾天前已經離開了。“很多顧客都會覺得他奇怪,但我覺得還好。他跟我結賬的時候思維也都很清楚,還跟我說謝謝。他就是喜歡這種另類的風格吧,我在抖音上看到過好多怪怪的人,就是每個人都做自己吧。”

在福州做手術住院期間,35歲的護工小張承擔著照顧劉佩麟的工作。他說,“他對我來說也是個普通的病人,只不過穿上了女裝,只要他自己舒服就好。但其實他的行為動作都是男人的樣子,我們相處起來也是像哥們的那種。”

面對朋友和 友的幫助,劉佩麟感受到溫暖的同時也看得很明白。“這都是局限的,人家也得過日子。生活沒那麼簡單,誰還能管你一輩子。還是得靠自己。”

劉佩麟現在更大的心愿,就是好好寫作,將自己四百萬字左右的日記整理出書,一些志愿者正在幫忙。

書名他已經想好了,就叫《我的生活》。

作為一個63歲的跨性別者,劉佩麟提出了一個訴求:盡管現在有跨性別者這樣的群體,但還是少數。我希望能夠一個法規,消除對這些人的歧視,讓他們工作,給他們一定的生活空間,給他們正當的權益和生存的權利。他們是人,他們也得生活。

他也不是沒想過,他看過金星的自傳,可是年紀大了,來不及了,而且也沒錢。“他們跟我說,現在有局部整容,我可以試試。”說到變美,他總是笑不攏嘴。“人生就應該打扮地麗麗的。對我人生這一段,我沒感到后悔。”

三月的福州還有些清冷,剛剛下完雨的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桂花香,他從路邊摘了一朵金的油菜花別在了頭發上。

他說等過幾天天氣暖和了,想去城里買一條漂亮的連衣裙穿。

值班編輯 吾彥祖

以上就是與七幾年的兔是哪一年相關內容,是關于男扮女裝的分享。看完70幾年屬兔后,希望這對大家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