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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年初央視專題片《正風反腐就在身邊》披露的木里煤田的“天坑”嗎?在回填了相當于四個半西湖容量的土方后,原有礦坑已經種上牧草,整體地貌正逐漸與周圍融為一體。

9月14日,青海省組織專家對木里礦區綜合整治情況進行階段性驗收,重點檢查種草復綠情況。“從驗收結果看,草的生長情況比較理想”。參與檢查的專家談到,雖然草的高度、密度和根系深度等都達到了標準,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高寒地區生態恢復迄今仍是世界性難題,人工種草能否適應自然環境需要時間檢驗,至少要看過了這個冬天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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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牛心山秋景 才項當知/攝

“坑長”才保多杰

挖坑容易填坑難。當興青公司負責人馬少偉在時任青海省海西州州委書記文國棟庇護下肆無忌憚地盜采時,他不會想到留下的爛攤子治理起來有多麼困難。

木里,藏語意為燃燒的石頭。木里地區位于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天峻縣木里鎮和海北藏族自治州剛察縣吉爾孟鄉,是黃河上游重要支流大通河的發源地,也是祁連山區域水源涵養地和生態安全屏障的重要組成部分,生態地位極為重要。早在2014年8月、9月,黨中央就連續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堅決制止木里礦區破壞式開采,青海省立即緊急關停了木里煤田的采礦工作,并進行了生態環境治理,但仍留下19座渣山和11個深淺不一的礦坑。

2020年8月4日,媒體曝光興青公司以生態修復治理名義在木里非法采煤,破壞觸目驚心。時任天峻縣自然資源局副局長才保多杰立刻關注到了這條新聞,“省上當天就來了很多人,包括一些省領導都到了礦區”。8月6日,省上組織省、州、縣相關單位負責人,到興青公司盜采的聚乎更5號井現場了解情況。一路青蔥的盡頭,一個長約3500米、寬800米左右、最深處近150米的巨坑展現在眾人眼前。雖然早有思想準備,才保多杰還是嚇了一跳,“200多號人圍著5號井,很多人當時就懵了”。

一場木里生態保衛戰打響了。青海省委省政府成立了由省委書記、省長任雙組長的綜合整治領導機構,下設海西州現場指揮部、海北州現場指揮部,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省自然資源廳,分級實施木里礦區綜合整治工作包坑負責制,省、州、縣各層級和自然資源、生態環境、林草等各條線都有對口負責的礦坑。才保多杰介紹,當時的他正飽受滑膜炎折磨,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8月9日,他接到縣委組織部電話通知,拄著拐杖從西寧市的醫院趕回單位,才知道時任局長已被免職,由他負責木里煤田綜合整治縣級這一塊的工作任務。自此,他的頭上多了一個“坑長”的稱號。

8月31日,工程隊開始進場,任務一下子重了起來。近千臺車輛設備和千余名工人需要保障,來往檢查的領導和駐地工作人員的吃喝拉撒需要解決,還要嚴防施工造成二次污染,尤其是施工單位與當地牧民的糾紛更讓他感到撓頭。才保多杰介紹,“有些牧民覺得來往車輛影響放牧,個別人甚至阻攔施工”。工程緊張時每天都有事需要協調,為此他經常住在礦上,忙得焦頭爛額。

海北州負責江倉1號井生態環境綜合整治工作,剛察縣自然資源局局長貢寶東智也是第一次接觸生態環境綜合整治工作,但他深知整治就要復綠,要想達到復綠效果必須要提前預留種植覆土。高原上的土壤只有薄薄一層,一點都不敢浪費,于是他與施工隊多次協商,把預留種植覆土的重要性反反復復、不厭其煩地講給施工隊伍負責人,決不能把種植覆土填入坑里。貢寶東智講到:“經過這件事,我是真懂得什麼叫‘守土有責’了”。

到2020年12月,填坑工作基本告一段落,整個聚乎更5號井回填近1800萬方渣土。“我們辛苦,負責施工的中煤地質人更辛苦”。才保多杰介紹,在海拔4200米的木里礦區,走路快一些呼吸都困難,為了保證工期施工隊卻必須晝夜奮戰,夜里零下30度都不敢停工休息。最讓中煤地質總局青海局副總工程師李永紅頭疼的是,項目開工的前60多天里,大霧風雪等極端惡劣天氣就足有半個月,施工條件極差。李永紅講到,不管是哪個管天氣的“神仙”,當時都被他罵了個遍。

專家潘耀忠

北京師范大學地理學部遙感科學與工程研究院院長潘耀忠接到通知時,已是2020年8月中旬。他的老領導青海師范大學校長史培軍給他打來電話,說木里出事了,要馬上啟動項目。

“我本身也在青海師范大學任職,時刻關注著青海的事情”。潘耀忠介紹,媒體披露木里礦區盜采事件前,他們已對青海省有關生態恢復項目進行過論證。接到史校長電話,潘耀忠立即組織青海師范大學和北京師范大學的科研團隊,利用歷史高分辨率遙感數據對木里礦區及其周邊的地形地貌和生態環境變化進行了綜合分析,制定了遙感觀測與地面調查有機結合的動態監測與評估方案。此后,在當地政府和青海省相關部門的全面支持下,利用無人機傾斜攝影對礦區地貌變化等進行了不間斷觀測。“特別是2020年8月下旬至12月初,每半個月左右就要用無人機航拍一次,努力用精準測繪為治理工作提供科學依據。具體到每座渣山、每個礦坑如何治理,治理效果如何,一切都用數據說話”。

木里礦區生態環境綜合整治工作啟動之初,青海省就確立了“實事求是、尊重科學”的工作原則,省綜合整治領導小組辦公室統籌組建了涵蓋礦山治理、生態修復等多領域的專家組,編制治理方案,同時邀請85名院士、教授參與討論評審,形成了“以自然修復為主、人工恢復為自然打基礎”“與周圍地貌保持一致”的綜合治理方案。

“這一方案比較符合實際,也體現了科學精神”。潘耀忠介紹,根據測算治理前木里礦區的采坑容積高達6.89億立方米,渣山體積達4.83億立方米,完全填平沒有必要也不切實際,綜合研判后決定采取“削峰填谷”措施。按照包坑負責制,有關專家團隊要對每個采坑制定獨立治理方案,提供“一對一”指導服務。潘耀忠談到,“據我了解,11個采坑的治理方案都做過變更,最多的改過4稿。比如最初方案擬定回填8400多萬方,后來調整為5900多萬方,大幅減少了開支,也讓治理效果與周圍環境更加一致”。

在專家團隊的參與指導下,此次綜合整治相比2014年有了明顯改觀。“特別在地形地貌方面,與以往相比變化較大”。青海省自然資源廳生態修復處副處長劉國新介紹,以前礦山治理后的渣堆坡度多為45度左右,渣堆形狀多為臺階式,用最小占地面積保證渣堆穩定,但因坡度過大難以存貯水分和營養,除了臺階平面的植被長勢還可以外,渣堆坡面植被有逐年退化情況。潘耀忠介紹,此次整治要求把現有渣堆坡度刷減至25度以下,同時把多余渣土回填進采坑,最大化實現渣堆整體復綠,確保治理后呈現丘陵狀起伏自然外貌。

新的治理方案不僅“看起來很美”,對周邊牧民也有明顯影響。這些礦坑大都地處牧區,牧民擔心牛羊掉進坑里摔死,所以不得不遠離礦區放牧,給生產生活帶來很多不便。按照“與周圍地貌保持一致”原則整治后,不僅拓展了草場面積,消除了安全隱患,也為今后生態旅游開發打下了較好基礎。

填坑不易,種草也難。為了選好草種,有關專家團隊對不同草種、施肥量和覆膜與否等做了大量對比實驗,最后選定適合在高原高寒地區生長的4類草種。潘耀忠講到,“現在看草長勢良好,但這是覆膜和加肥后的效果,具體情況還要繼續觀察。青海省要求整治‘一抓到底’,我們也會按此要求一盯到底,確保實現治理目標,也爭取做出更多可推廣復制的高寒礦區生態治理經驗”。

紀檢干部劉世偉

專題片《正風反腐就在身邊》中,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第八監督檢查室副主任宋改平指出,“總書記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的貫徹落實上,一個線條我們梳理下來,在海西州出現了斷層”。

礦區盜采的大坑要填上,貫徹落實的斷層更要補齊。修復政治生態的任務,并不比前者輕松多少,海西州紀委監委第一審查調查室干部劉世偉對此深有感觸。2020年8月4日,劉世偉看到木里非法開采新聞后,第一反應是“來活了”。這之后大半年時間里,他都忙著查辦與木里有關的案子。“有的是貪腐問題,有的是失職失責,案子一個接一個,基本沒歇過”。

整治要一抓到底,懲治必須一查到底。木里礦區非法采礦問題曝光后,青海省紀委監委嚴厲查處了海西州委原常委梁彥國、原木里煤田管理局局長李永平等一批違紀違法干部,同時還有多名失職失責領導干部被免職。在海西州,則有14人受到處分,另有3人被問責,31人被批評教育。劉世偉介紹,“這次查得特別徹底,比如天峻縣法院原院長王延德,退休11年也被挖了出來”。

“木里非法采礦不是簡單的挖煤、挖坑,而是政治上出了問題。”青海省紀委監委第二監督檢查室負責人介紹,2015年綜合整治期間,木里煤田整合和整治工作協調小組在申請擴大產能未獲批準的情況下,就以緩解煤炭供需矛盾為由批準義海公司恢復開采,隨后又批準興青公司開展邊坡治理試點,并準許其開采治理過程中出現的露頭煤和工程煤。“這些都反映出一些地方、部門和領導干部在處理生態保護和經濟發展關系上存在錯誤傾向,甚至把新發展理念拋之腦后”。尤其是木里煤田所在的海西州,此類問題更為嚴重。該州GDP長期處于青海省第二位,人均GDP更是穩居第一,讓一些當地干部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唯經濟發展的政績觀,沒有緊跟中央要求把生態保護放在首位。

懲治只是手段,治理才是目的。針對木里非法開采事件暴露出的問題,青海省在全省范圍內開展了作風突出問題集中整治。省紀委監委牽頭組成4個督查組,分片對市州、縣市區和省直單位開展督導檢查,對10個地區單位思想認識不到位、查擺和整改不深不實等情況進行通報,推動解決“推、拖、怕、貪”等突出問題。同時,專門向海西州委州政府下發了修復政治生態的意見。

因為木里礦區破壞式開采問題,2014年海西州紀委監委就處分過5名干部,這一次則有14人受到處分。全程參與這兩輪處分工作的劉世偉,對時任天峻縣副縣長的郝建華和曾任天峻縣公安局副局長的范增智印象特別深刻。“這兩人在2014年就因為木里問題受過處分,這次則被移交司法,看來是當時沒有打疼”。在劉世偉看來,兩輪處分的最大區別,是這一次更加重視以案促改。“當年是查完就完了,這次我們按照省紀委監委的要求,在后半篇文章特別是修復政治生態方面下了很大功夫。”

相隔7年,兩輪整治,慘重教訓面前海西州干部的思想終于開始轉彎了。辦完手頭案件后,劉世偉調任派駐紀檢監察組副組長,具體負責新組建木里煤田生態保護局的派駐監督工作。在他看來,這個前身曾經蛻化成興青公司“保護傘”的單位,在綜合整治中不僅更換了名稱、明確了定位、理順了關系,而且工作作風也在持續改進,相較以往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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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乎更5號井治理前后

督察組副組長車云

青海省此次治理范圍不僅包括木里礦區,更涵蓋整個祁連山南麓青海片區。在做好木里礦區這個“點”上的生態環境整治工作的同時,青海省對祁連山南麓青海片區6.31萬平方公里這個“片”統籌進行了拉網式排查,對發現的798個“問題圖斑”開展了分類整治。青海省自然資源廳生態修復處副處長劉國新介紹,“這些圖斑包括礦坑、渣堆、工業企業等不同形式。只要對祁連山南麓的地表生態造成擾動,我們都進行了整治,一個都不能少”。

相比木里礦區,祁連山南麓青海片區“問題圖斑”的個體生態破壞面積要小很多,但分布非常分散,實現“一個都不能少”的目標十分困難。為確保所有圖斑根治到位,青海省成立了四個督察組,與圖斑相關的海西、海北兩州也成立了相應督導機構。

海北州紀委監委派駐紀檢監察組組長車云,被抽調擔任海北生態環境綜合整治“百日攻堅、決戰決勝”行動第二督導組副組長,負責督導祁連縣圖斑整治工作。車云介紹:“海北州生態環境整治中祁連縣的圖斑最多,有123個,絕大部分位置偏僻、崎嶇難行,同時受地理環境、氣候條件等客觀因素制約,給治理工作帶來了難度和挑戰”。以默勒鎮東庫煤礦為例,礦區破壞面積達1981畝,最高的鍋岔石蛇紋巖礦海拔超過4300米,已經到了雪線以上,交通極不方便。很多圖斑不通路,車到山下后,只能步行上去。

車云到祁連縣時,正趕上省里對整治工作開展階段性檢查,祁連縣排名倒數第一。當時,省、州紀委相關負責人到該縣暗訪了52個圖斑,發現36個治理效果不佳,個別地方甚至沒有動靜。

對于這些情況,車云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理解。畢竟如此大規模的生態整治在祁連縣尚屬首次,對這個人口不到5萬的縣城來說,想在短時間里取得明顯效果確實困難。但讓車云無法接受的是,有些責任單位不僅認識不到位、標準不明確,而且相互之間溝通協調也不順暢,致使生態環境整治工程進展緩慢。對此,督察組逐一約談了相關單位負責人,對措施得當、工作有力的進行表揚,對進展緩慢、工作滯后的進行通報,引導各鄉鎮、各單位之間形成了對標先進、奮力趕超、與時間賽跑、與困難斗爭的良好氛圍。

督導推動下,祁連縣的整治工作推進非常迅速。整治期間全縣累計出動各類機械7300多臺次,組織施工人員2萬多人次,回填礦坑21.8萬立方米,植樹近2萬株,種草8萬多公斤,整治面積達3.4萬畝。

整治效果好不好,現場看了才知道。車云講到,“我們督察組逐一檢查了每個圖斑,檢查情況非常好,有的甚至出乎我們預料。比如西山梁礦區海拔非常高,路況也特別差,換了幾套方案都沒治好,最后還是當地人員想出了‘用羊種草’的辦法,我們看了以后都覺得效果好。”

截至2021年7月底,祁連縣123個“問題圖斑”全部完成整改,而且順利通過了省里的驗收,治理效果從倒數第一升至全省前茅。與此同時,全省其他“問題圖斑”也在督察督導下按期實現了整治目標。

護林員聶文強

填完坑,種上草,只是生態修復的第一步,管護好、利用好生態環境,還有一些短板需要補齊,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經過這次綜合整治,“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深入人心,當地群眾對此有著深刻感受。

在祁連山國家公園扎麻什管護站,記者見到了護林員聶文強。這個剛滿30歲的回族漢子,因為高原日曬和貧困磨煉的原因,看起來足有40多歲。

聶文強的家在祁連縣八寶鎮拉洞臺村,這是個只有900多口人的純農業村。聶文強家里有10畝旱地,每年種些青稞、油菜,純粹靠天吃飯,其他村民也不比他家強多少。直到2016年,村里把聶文強一家納入精準扶貧戶,又借著生態整治契機把聶文強聘為護林員。祁連山國家公園成立以后,他從護林員成為祁連山國家公園青海片區的生態管護員,每月有1700元工資,家里的生活才稍微穩定一些。而在此期間,村里一些人的生活改善得更好。

拉洞臺村雖然較為貧困,但緊挨著的卓爾山風景卻很美。2013年起,祁連縣重點打造了卓爾山旅游區,很快就吸引了大批游客,最多時一天能來1萬多人。借著這個機會,40多戶村民開起了農家樂,放下牧羊鞭吃上了生態飯,其他村民則在景區擺攤賣酸奶、煮玉米等,幾個月下來也能賺1萬多。

聶文強講到,“真金白銀擺在面前,才知道生態的好處。真要看好祁連山,這就是我們的金山銀山”。有了這層認識,聶文強護林的積極性高了很多。他的管護范圍很大,平均海拔在3600多米,他和其他管護員一起,每天認真巡查管護這里的山水林田湖草,隨時制止一切破壞草原森林資源的行為。在這些人的精心管護下,祁連山保護區的天然林資源保護生態修復治理取得明顯成效,民眾保護生態的意識也進一步加強,林區盜伐、盜獵現象基本禁絕。

這樣的認識不止聶文強一人有,鄰村的馬成祥也感同身受。作為網絡紅人,馬成祥有個更加響亮的名號——草帽哥。2016年,在外地打工的馬成祥看到祁連生態旅游業非常紅火后,立刻趕回來做起了旅游向導,攢了一些錢后開起了農家樂。去年7月,他擴建了自家的四合院,增加了10多個床位,收入一下子增加了不少。馬成祥說:“我現在還兼著護林員,其實一個月千把塊錢的工資也就夠做一桌菜,但我不愿意放棄,因為守護生態的職業神圣而光榮”。

從開發卓爾山起,祁連縣的生態旅游業越做越大,給當地老百姓帶來的收入增長也越來越多,生態旅游等第三產業已經占該縣經濟30%以上。這樣的變化不止發生在祁連縣,剛察、門源等記者采訪過的多個地方,生態富民都在發生可喜變化,更加增強了當地干部群眾把綠水青山變成金山銀山的信心。

保護好青海生態環境,是“國之大者”。加強生態治理修復,妥善處理生態和民生的關系,實現生態保護和民生保障相協調,是習近平總書記念茲在茲的叮嚀。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需要久久為功的恒心和一抓到底的韌勁。青海省紀委監委負責人表示,全省紀檢監察機關將牢記習近平總書記在青海考察時的殷切囑托,堅守生態地位、深化省情定位,以高質量監督筑牢祁連山南麓的生態安全屏障。(記者 原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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