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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解夢佬
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一、《圍爐夜話》的作者你了解嗎?

《圍爐夜話》是一部很經典的書籍,但是對其作者的記載卻寥寥無幾,我們只能知道:王永彬,清朝咸豐年間人,生平記述不詳。根據書中的描寫我們可以知道,本書是王永彬“書于橋西館”的“一經堂”,最后成書于清朝咸豐甲寅二月。

二、《圍爐夜話》的內容都有什麼?

作者首先設定了一個虛擬的農家歡樂圖,品讀這本文學著作猶如與一位睿智的長者,在靜靜的冬夜重溫他飽經風霜的歲月,再看那悠悠幾十年的桑田滄海變換。書中的娓娓之言,恰如爐中之炭,默默地散發著恒久的熱量,讓人在寒冷的冬夜感到溫暖寧靜。

書中共184條人生的哲理和行為的標準,對于當時以及以前的文壇掌故,人、事、文章等分段作評價議論,不僅自己可以清醒,而且更能享受一個哲人對人生的思辯和覺悟。盡管三言兩語,看似簡短,內涵卻是很深刻的。

三、《圍爐夜話》的影響?

《圍爐夜話》主要以“安身立命”為話題,分別從道德、修身、讀書、固貧、教育、忠孝、等方面告訴人們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從中我們也能體會到中國傳統文人的快樂、痛苦、壓抑亦或其他感情。作者告誡人們要常常保持一份無怨無悔的淡然心態,這也許就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底蘊。因其博大,受其滋潤的中國文人的心胸也是寬廣大度的,其精神世界更是豐富多彩。近代以來,這本書與《菜根譚》、《小幽窗記》并稱為“處事三大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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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原文和翻譯

寒夜圍爐,田家婦子之樂也。顧篝燈坐對,或默默然無一言,或嘻嘻然言非所宜言,皆無所謂樂,不將虛此良夜乎?余識字農人也。歲晚務閑,家人聚處,相與燒,煨山芋,心有所得,輒述諸口,命兒輩繕寫存之,題曰圍爐夜話。但其中皆隨得隨錄,語無倫次且意淺辭蕪,多非信心之論,特以課家人消永夜耳,不足為外人道也。倘蒙有道君子惠而正之,則幸甚。

咸豐甲寅二月既望

王永彬書于橋西館之一經堂

士必以詩書為性命,人須從孝弟立根基

譯義:讀書人必須以詩書作為安身立命的根本;為人要從孝敬父母‘尊敬兄長的道義上立下基礎。

守身必謹嚴,凡足以戕吾身者宜戒之;養心須淡泊,凡足以累吾心者勿為也。

譯義:持守節操必須十分謹慎嚴格,凡是足以損害自己操守的行為,都應該要戒除。要以清靜寡欲涵養自己的心胸,凡是會使我們心靈疲憊不堪的事,都不要去做。

處世以忠厚人為法,傳家得勤儉意便佳。

譯義:在社會上為人處世,應當以忠實敦厚的人為效法對象,傳與后代的只要能得到勤勞和儉樸之意便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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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學篤志,切問近思,此八字,是收放心的工夫。神閑氣靜,智深勇沉,此八字,是干大事的本領。

譯文:有堅強的意志博覽群書,殷切的詢問師長,深入的思考問題,這幾點是收回散漫的心思的關鍵環節。神情閑適氣息恬靜,心智一定要深遠,勇氣可嘉也要鎮定自如,這些是做大事的人必須掌握的本領。

薄族者,必無好兒孫。薄師者,必無佳子弟。吾所見亦多矣。恃力者,忽逢真敵手。恃勢者,忽逢大對頭。人所料不及也。

譯文:對家族的觀念淡薄的人,他自己也不會養育出好子孫,對師長輕薄無禮的人,自己也不會教育出好弟子,我見到的這種事情很多了。以暴力自恃的人,一定會遇到更加暴力的對手,以強勢自恃的人,也一定會遇到更強勢的對頭,人們的意料往往會不及世事變化。

飽暖人所共羨,然使享一生飽暖,而氣昏志惰,豈足有為饑寒人所不甘。然必帶幾分饑寒,則神緊骨堅,乃能任事。

譯文:吃飽穿暖的生活人人羨慕,然而享受了醫生安逸的生活,但是豪氣幾乎沒有,壯志也懶得抒發,這樣的人怎麼讓那些飽受饑寒摧殘的人所心服口服。所以,生活上一定要甘于承受幾分饑寒,這樣精神才能緊張,骨氣自然更加堅毅,才能承擔重大的事情。

賓入幕中,皆瀝膽披肝之士。客登座上,無焦頭爛額之人。

譯文:能進入朝廷成為賓客人,都是一些正直敢言、專心輔助君王的人;可以成為自己座上賓的人,不能有性情狼狽,事業無成的人。

不必于世事件件皆能,惟求與古人心心相印。

譯文:不必要求自己事事精通,只要與古人的拳拳熱心相通就可以了。

不能縮頭者,且休縮頭。可以放手者,便須放手。

譯文:于情于理不當逃避的事,就要勇敢地去面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的事,就要將它放下。

不鏡于水而鏡于人,則吉兇可監也;不蹶于山而蹶于垤,則細微宜防也。

譯文:不以水而以人為鏡子,就可以折射出人生的吉兇。沒有在崎嶇的山間摔倒反倒在平坦的大道摔倒,這就要求我們在細微的地方更加謹慎。

不忮不求,可想見光明境界。勿忘勿助,是形容涵養工夫。

譯文:不因貪婪而嫉妒、不因索取而奢求,從此處可以看出一個人內心光明博大的境界;既不要忘記逐漸聚集道義力量以培養浩然正氣、也不要因為一時正氣不足就恨不得借助外力馬上使之充盈,這才是一個人修養涵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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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人爭得失,惟求己有知能。

譯文:不和他人爭取名利上的得失,只求自己有智慧和能力。

卜筮以龜筮為重,故必龜從筮從,乃可言吉。若二者,有一不從,或二者俱不從,則宜其有兇無吉矣。乃洪范稽疑之篇,則于龜從筮逆者,仍曰作內吉。于龜筮共違于人者,仍曰用靜吉,是知吉兇在人,圣人之垂戒深矣。人誠能作內而不作外,用靜而不用作,循分守常,斯亦安往而不吉哉?

譯文:在古代占卜,是以龜甲和蓍草為主要的工具,因此,一定要龜卜及筮古皆贊同,一件事才可稱得上吉。如果龜和蓍中有一個不贊同,或是兩者都不贊同,那麼事情便是兇險而無吉兆了。但是《尚書》洪范稽疑篇中,則對于龜卜贊同,蓍草不贊同的情形,視為做內面的事吉祥。即使龜甲和蓍草占卜的結果都與人的意愿相違,仍然要說無所為則有利。由此可知,吉兇往往決定在自己,圣人已經教訓得十分明白了。人只要能對內吉外兇的事情在內行之而不在外行之,對于完全與人相違的事守靜而不做,安分守己,遵循常道,那麼豈不是無往而不利嗎?

把自己太看高了,便不能長進。把自己太看低了,便不能振興。

譯文:把自己的能力和地位看的太高了,就不容易進步,把自己看得太低下了,就不會有振奮的勇氣。

貧賤非辱,貧賤而諂求于人者為辱;富貴非榮,富貴而利濟于世者為榮。

譯文:家庭貧寒,地位低下并不是什麼恥辱,貧賤了卻卻向有錢人獻媚乞求才是做人的恥辱,家庭富貴也不一定就值得榮耀,只有自己富貴了也想著幫助別人才是光榮的。

貧無可奈,惟求儉。拙亦何妨,只要勤。

譯文:如果貧困無法擺脫,只好力行節儉,以期來日;資質愚魯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勤懇,終會有所成就。

潑婦之啼哭怒罵,伎倆耍亦無多,靜而鎮之,則自止矣;讒人之簸弄挑唆,情形雖若甚迫,淡而置之,則自消矣。

譯文:刁蠻的婦女撒潑打鬧時,也不過就那麼幾個技倆,平靜的對待她,事情會自己解決;喜歡讒言媚眾的小人,挑撥離間時,如果形式不緊急,就平淡的對待,那些壞話自然就消失了。

莫大之禍,起于須臾之不忍,不可不謹。

譯文:再大的禍事,起因都是由于一時的不能忍耐,所以凡事不可不謹慎。

每見待子弟,嚴厲者,易至成德,姑息者,多有敗行,則父兄之教育所系也;又見有子弟,聰穎者,忽入下流,庸愚者,轉為上達,則父兄之培植所關也。

譯文:經常對子孫嚴厲要求的人,后代子孫容易長成有才德的人,而一位姑息子孫,他們往往會成為行為敗壞的人,這完全由于父兄的教育決定;還有一些人的子孫明明很聰明,卻作出品行低劣的事情,而那些平庸愚魯的孩子,卻慢慢的成為品行優秀的人,這些轉變都和父兄的栽培引導有關系。

每見勤苦之人絕無癆疾,顯達之士多出寒門,此亦盈虛消長之機,自然之理也。

譯文:常見勤勉刻苦的人絕對不會得到癆病,而顯名聞達之士往往是勞苦出身,這便是盈則虧、消則長,也是大自然本有的道理。

謾夸富貴顯榮,功德文章,要可傳諸后世;任教聲名暄赫,人品心術,不能瞞過吏官。

譯文:不要總是夸耀財富與地位,也應該為后人留下功德和文章,這些才是可以傳世不朽的;盡管聲名可以造得很壯大,但是個人的品德是欺騙不了歷史的。

門戶之衰,總由于子孫之驕惰。風俗之壞,多起于富貴之淫奢。

譯文:一個家族的敗落,總是由于家族的子孫驕傲懶惰所致;一個地方的風氣變壞,多半由于人們崇尚奢靡富貴的生活導致。

名利之不宜得者竟得之,福終為禍;困窮之最難耐者能耐之,苦定回甘。

譯文:像名利這些最不容易的到的東西,自己竟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看了這種福分最終是禍害;窮困生活的最艱難階段也堅持過來了,說明以后的日子會苦盡甘來。

明犯國法,罪累豈能幸逃?白得人財,賠償還要加倍。

譯文:明明知道而故意觸犯國法,豈能僥幸地逃避法律的制裁?平白無故地取人財物,償還的要比得到的更加幾倍。

父兄有善行,子弟學之或無不肖;父兄有惡行,子弟學之則無不肖。可知父兄教子弟,必證其身以率之,無庸徒事言詞也。君子無過行,小人嫉之亦不能容。可知君子處小人,必平其氣以待之,不可稍形激切也。

譯文:父兄長輩有好的品行,就算子孫學的不全、學的不精,但是一定會輩引導向好的方向發展,如果長輩有低劣的行徑,子孫就會完全學會的。由此可知,長輩教導晚輩一定要先端正自己的態度以便引導他們,不能只是嘴上說說。有道德的人稍微有失誤,那些心胸狹隘的小人就會嫉妒的容不下這些失誤,可見,有道德的人與小人相處就要平心靜氣的對待一切事情,不要有任何過激的言行。

富不肯讀書,貴不肯積德,錯過可惜也;少不肯事長,愚不肯親賢,不祥莫大焉。

譯文:在富有的時候不肯好好讀書,在顯貴的時候不能積下德業,錯過了這富貴可為之時實在可惜。年少的時候不肯敬奉長輩,愚昧卻又不肯向賢人請教,這是最不吉的預兆!

富貴易生禍端,必忠厚謙恭,才無大患;衣祿原有定數,必節儉簡省,乃可久延。

譯文:富貴容易招來禍端,所以待人一定要忠厚謙恭,這樣才不會有大餓隱患;人享受的福祿也是有上天注定的,必須節儉節省,這樣才能家道持久。

富家慣習驕奢,最難教子。寒士欲謀生活,還是讀書。

譯文:富貴人家做事習慣講究奢侈,讓教導子女勤儉成為很難的事情;貧寒的讀書人想謀生,最好的辦法還是專心讀書。

發達雖命定,亦由肯做工夫。福壽雖天生,還是多行陰騭。

譯文:雖說一個人能發達與否是上天注定的,卻也在于他是否肯用功努力,雖說一個人的福祿壽命也是上天注定的,但也決定與他多做好事積下的陰德。

伐字從戈,矜字從矛,自伐自矜者,可為大戒;仁字從人,義字從我,講仁講義者,不必遠求。

譯文:伐字右面是“戈”字,矜字左面是“矛”字,這兩種兵器都有殺傷之意,所以自我夸耀的人一定要引以為戒。仁字的左邊是“人”,義字的下面是“我”(古代的繁體字寫法),有此可見,講究仁義的人不必舍近求遠,有人有我的地方就可以施行。

凡遇事物突來,必熟思審處,恐貽后悔;不幸家庭釁起,須忍讓曲全,勿失舊歡。

譯文:遇到突發事件,一定要深刻的思考、謹慎的對待,以免日后為莽撞后悔,家里不幸有了糾紛,必須寬容忍讓,甚至委曲求全,這樣就不會使以前美好的感情遭到破壞。

凡事謹守規模,必不大錯。一生但足衣食,便稱小康。

譯文:做事只要謹慎的遵守一定的規則和模式就不會犯下大的過錯,一輩子只要豐衣足食,就到達了幸福生活的境界。

凡事勿徒委于人,必身體力行,方能有濟;凡事不可執于己,必廣思集益,乃罔后艱。

譯文:不要凡事都依賴他人,必須親自去做,才能對自己有幫助。也不要事事只憑自己的意思去做,最好參考大家的意見和智慧,免得后來突然遇到不能克服的困難。

凡人世險奇之事,決不可為。或為之而幸獲其利,特偶然耳,不可視為常然也。可以為常者,必其平淡無奇,如耕田讀書之類是也。

譯文:凡是人世間危險奇怪的事,絕不要去做,雖然有人因為做了這些事而僥幸得到利益,那也不過是偶然罷了!不可將它視為常理。可以作為常理的,一定是平淡而沒有什麼奇特的事,例如耕田、讀書之類的事便是。

風俗日趨于奢淫,靡所底止,安得有敦古樸之君子,力挽江河;人心日喪其廉恥,漸至消亡,安得有講名節之大人,光爭日月。

譯文:社會風氣變得越來越奢侈浮華了,而且絲毫沒有改善的跡象,怎樣才能出現一個質樸,的有德君子,迅速改變這種奢靡的風氣,世人心中的清廉羞恥的感覺,也漸漸麻木了,這樣下去總會消失的,怎樣才能有一位注重名譽和節氣的偉人出現,他的光芒像太陽一樣照亮人們的心靈。

大丈夫處事,論是非不論禍福。士君子立言,貴平正尤貴精詳。

譯文:真正有氣魄的人做事,只會考慮事情的對錯,而不考慮事情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害;文化人要發表言論,一定會重視觀點的正確性,如果在正確的基礎上再精確一些那就更完美了。

打算精明,自謂得計,然敗祖父之家聲者,必此人也;樸實渾厚,初無甚奇,然培子孫之元氣者,必此人也。

譯文:凡事都斤斤計較,還自鳴得意的人,必定是敗壞祖宗門風的人,誠實簡樸而又能敦厚待人的人,剛開始雖然看不到他的奇特的表現,但是能夠引導子孫養成正氣凜然性格的一定是他。

德澤太薄,家有好事,未必是好事,得意者何可自矜;天道最公,人能苦心,斷不負苦心,為善者須當自信。

譯義:自身品德不高,恩澤不厚,即使家中有好事降臨,未必真是幸運,得意的人哪里可以自認為了不起呢?上天是最公平的,人能盡心盡力,一定不會白費其心,做好事的人尤其要有自信。

德足以感人,而以有德當大權,其感尤速;財足以累己,而以有財處亂世,其累尤深。

譯文:能以道德感化他人的人,如果他身居高位而又有權勢,這種感化就會更快的現出效果;如果財富過多就會讓人勞神擔憂,倘若又處在亂世中,那麼,財富的拖累就更加嚴重了。

淡中交耐久。靜里壽延長。

譯文:在平淡之中交往的朋友,往往能夠持久;在平靜中度日,壽命必定綿長。

但患我不肯濟人,休患我不能濟人。須使人不忍欺我,勿使人不敢欺我。但責己不責人,此遠怨之道也。但信己不信人,此取敗之由也。

譯文:只怕自己不肯幫助別人,不怕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別人,要讓別人覺得不忍心欺辱我,而不是不敢欺辱我。有了事情要先責問自己的過失而不失責問別人,這是遠離抱怨的方法。只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相信別人的意見,這即是失敗的緣由。

但作里中不可少之人,便為于世有濟。

譯文:成為鄉里中不可缺少的人,就是對社會有所貢獻了。在死后有足以為人稱道的事,這一生才算沒有虛度。

必使身后有可傳之事,方為此生不虛。

譯文:成為鄉里中不可缺少的人,就是對社會有所貢獻了。在死后有足以為人稱道的事,這一生才算沒有虛度。

待人宜寬,惟待子孫不可寬。行禮宜厚,惟行嫁娶不必厚。

譯文:對待他人應該寬大,惟有對待子孫不可太寬大。禮節要周到,惟有在辦婚事時不必大肆鋪張。

敵加于己,不得已而應之,謂之應兵,兵應者勝。利人土地,謂之貪兵,兵貪者敗。此魏相論兵語也。然豈獨用兵為然哉?凡人事之成敗,皆當作如是觀。

譯文:敵人來攻打本國,不得已而與之對抗,這叫做“應兵”,不得已而應戰的必然能夠得勝。貪圖他國土地,叫做“貪兵”,為貪得他國土地而作戰必然會失敗,這是魏相論用兵時所講的話。然而豈只是用兵打仗如此呢?凡是人事的成功或失敗,往往也是如此啊!

地無馀利,人無馀力,是種田兩句要言。心不外馳,氣不外浮,是讀書兩句真訣。

譯文:田地要竭盡全力長莊稼,人也要竭盡全力侍奉土地,這是種田人要記住的兩句重要話語;心思不可往狂歪的地方想,心氣也不能隨便外浮,這是讀書人要記住的兩句秘訣。

道本足于身,切實求來,則常若不足矣。境難足于心,盡行放下,則未有不足矣。

譯文:事情的道理本來就存在與自身的天性中,如果不管的追求,就會覺得沒有滿足的時候。環境永遠難以滿足內心的需求,如果放下對環境的苛刻要求,就不會感到不足了。

讀書不下苦功,妄想顯榮,豈有此理?為人全無好處,欲邀福慶,從何得來?

譯文:讀書不肯下苦功,就妄相榮華富貴,天下哪有這種道理呢?做人一點好處都不給他人,自私自利,想要得到福氣和喜慶,要從哪里得來呢?

讀論語公子荊一章,富者可以為法;讀論語齊景公一章,貧者可以自興。

譯文:讀《論語》公子荊那一章,富貴的人家可以用來效仿,讀《論語》齊景公那一章,貧困的人可以用來振奮精神。

讀書無論資性高低,但能勤學好問,凡事思一個所以然,自有義理貫通之日。立身不嫌家世貧賤,但能忠厚老成,所行無一毫茍且處,便為鄉黨仰望之人。

譯文:想讀書的人,不論天姿高低,只要能勤學好問,遇到難題總要下定決心弄明白,自然會有通曉書中道理的一天。想要在社會上征得榮譽,不管以前的家世多麼貧賤,只要思忠厚敦實的人,所作所為沒有一絲茍且的地方,便可以是百姓父老敬仰的人。

東坡志林有云:“人生耐貧賤易,耐富貴難;安勤苦易,安閑散難;忍疼易,忍癢難;能耐富貴、安閑散、忍癢者,必有道之士也。”余謂如此精爽之論,足以發人深省,正可于朋友聚會時,述之以助清談。

譯文:蘇東坡在《志林》一書中說:“人生要耐得住貧賤是容易的事,然而要耐得住富貴卻不容易;在勤苦中生活容易,在閑散里度日卻難;要忍住疼痛容易,要忍住發癢卻難。假如能把這些難耐難安難忍的富貴、閑散、發癢,都耐得、安得、忍得,這個人必是個已有相當修養的人。”我認為像這麼精要爽直的言論,足以讓我們深深去體會,正適合在朋友相聚時提出來討論,增加談話的內容。

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多記先正格言,胸中方有主宰。閑看他人行事,眼前即是規箴。

譯文:多多記取生人的有哲理的言,心中才能有正確的見解,在一旁觀看他人是怎樣做事的,便可以用來做自己行事的借鑒。

敦厚之人,始可托大事,故安劉氏者,必絳侯也。謹慎之人,方能成大功,故興漢室者,必武侯也。

譯文:忠厚誠勢的人,才可將大事托付給他,因此能使漢朝天下安定的,必定是周勃這個人。惟有謹慎行事的人,能建立大的功業,因此能使漢室復興的,必然是也明這般人。

天地生人,都有一個良心。茍喪此良心,則人去禽獸不遠矣;圣賢教人,總是一條正路。若舍此正路,則常行荊棘之中矣。

譯文:人生于天地之間,都有天賦的良知良能,如果失去了它,就和禽獸無異。圣賢教導眾人,總會指出一條平坦的大道,如果放棄這條路,就會走在困難的境地中。

天地無窮期,光陰則有窮期。去一日,便少一日。富貴有定數,學問則無定數。求一分,便得一分。

譯文:天地永遠存在,生命卻有盡頭,過去一天,便少了一天;富貴有命運注定,學問卻沒有極限,用功一分,就會得到一分。

天雖好生,亦難救求死之人。人能造福,即可邀悔禍之天。

譯文:上天雖然希望萬物都充滿生機,卻也無法救那種一心不想活的人。人如果能自求多福,就可使原本將要發生的災禍不發生,就像得到了上天的赦免一般。

天下無憨人,豈可妄行欺詐?世上皆苦人,何能獨享安閑?

譯文:天下沒有真正愚笨的人,自己有怎麼能肆意欺侮別人呢?世間生活的人多是在吃苦,所以,怎麼能獨自享受安逸的生活呢

天有風雨,人以宮室蔽之;地有山川,人以舟車通之。是人能補天地之闕也,而可無為乎?人有性理,天以五常賦之;人有形質,地以六谷養之。是天地且厚人之生也,而可自薄乎?

譯文:天上有風有雨,所以人造房屋子來遮蔽;地上有高山河流,人便造船車來交通。這就是人力能夠彌補天地造物的缺失,人豈能無所作為,而讓一切不獲得改善呢?人的心中有理性,天以仁、義、禮、智、信作為他的秉賦;人的外在有形體,地便以黍、稷、菽、麥、稻、梁六欲來養活他。天地對待人的生命尚且優厚,人豈能自己看輕自己呢?

圖功未晚,亡羊尚可補牢。虛慕無成,羨魚何如結網。

譯文:想有成就,任何時候都不晚,“亡羊補牢”就是一具很好的例證;羨慕是沒有用的,希望得到水中的魚,不如很快的結網。

桃實之肉暴于外,不自吝惜,人得取而食之。食之而種其核,猶饒生氣焉。此可見積善者有馀慶也。栗實之肉秘于內,深自防護,人乃破而食之。食之而棄其殼,絕無生理矣。此可知多藏者必厚亡也。

譯文:桃子的果肉暴露在外,毫不吝嗇于給人食用,因此人們在取食之后,會將果核種和土中,使其生生不息,由此可見多做善事的人,自然會有遺及子孫的德澤。粟子的果肉深藏在殼內,好像盡力在保護一般,人們必須用刀剖開才能吃它,吃完了再將殼丟棄,因此無法生根發芽,由此亦可明白凡是吝于付出的人,往往是自取滅亡。

念祖考創家基,不知風霜沭雨,受多少苦辛,才能足食足衣,以貽后世。為子孫計長久,除卻讀書耕田,恐別無生活,總期克勤克儉,毋負先人。

譯文:祖先創立家業,不知受過多少艱辛,經過多少努力,才能夠衣食暖飽,留下財產給后代子孫。若要為子孫作長久的打算,除了讀書和耕田外,恐怕就沒有別的了,總希望他們能勤儉生活,不要辜負了先人的辛勞。

能結交直道朋友,其人必有令名;肯親近耆德老成,其家必多善事。

譯文:能結識交往正直的朋友,這種人也一定有好名聲;肯親近那些年高有德的人,這樣的家庭也一定有很多善事。

蓮朝開而暮合,至不能合,則將落矣。富貴而無收斂意者,尚其鑒之。草春榮而冬枯,至于極枯,則又生矣。困窮而有振興志者,亦如是也。

譯文:蓮花總是早上開放,晚上閉合,到不能閉合時就是快凋落了,家道富貴卻不會收斂氣焰的人,要以次為誡。草木春天生長,冬天枯萎,到了極其干枯的時候,卻又能生長了,因為要改變貧寒的境地而振奮精神的人,與草木十分相似。

浪子回頭,仍不慚為君子。貴人失足,便貽笑于庸人。

譯文:浪蕩子若能改過而重新做人,仍可做個無愧于心的君子。高貴的人一旦做下錯事,連庸愚的人都要嘲笑他。

魯如曾子,于道獨得其傳,可知資性不足限人也。貧如顏子,其樂不因以改,可知境遇不足困人也。

譯文:像曾子那般愚魯的人,卻能明孔一以貫之之道而闡揚于后,可見天資不好并不足以限制一個人。像顏淵那麼窮的人,卻并不因此而失去他的快樂,由此可知遭遇和環境并不足以困往一個人。

論事須真識見。做人要好聲名。

譯文:對于發表議論的事情,必須是自己親眼見到并是自己的觀點。既然要堂堂正正做人就要做個有好名聲的人

觀規模之大小,可以知事業之高卑;察德澤之淺深,可以知門祚之久暫。

譯文:只要看規制法式的大小,便可以知道這項事業本身是宏達還是淺陋。觀察德被恩澤的深淺,便可以知道家運是否能綿延長久。

觀周公之不驕不吝,有才何可自矜?觀顏子之若無若虛,為學豈容自足?

譯文:古代的周公制作了禮樂,是周朝的圣人,但他并不為自己的才能和地位而對他人驕傲、鄙視,顏淵是孔子的弟子,他本人極得孔子賞識,但他卻能做的“有才若無,有德若虛”,不斷虛心的向人請教,學習怎能滿足呢?

觀朱霞悟其明麗,觀白云悟其卷舒,觀山岳悟其靈奇,觀河海悟其浩瀚,則俯仰間皆文章也。對綠竹得其虛心,對黃華得其晚節,對松柏得其本性,對芝蘭得其幽芳,則游覽處皆師友也。

譯文:觀賞紅霞,領悟到明亮燦爛的生命;觀賞白云,領悟到卷舒自如的姿態;觀賞山岳,領悟到它的靈動奇偉;觀賞河海,領悟到它的浩瀚無邊;那麼,天地之間都是文章。看到綠竹,想到它的虛心;看到菊花,想到它的氣節;看到松柏;想到他的傲岸;看到芝蘭,想到它的芬芳;那麼,在游覽玩賞的時候,處處也都是良師益友。

耕讀固是良謀,必工課無荒,乃能成其業;仕宦雖稱顯貴,若官箴有玷,亦未見其榮。

譯文:耕種讀書并重固然是個好辦法,總要在求學上不致荒怠,才能成就功業。做官雖然富貴顯達,但是如果為官而有過失,也不見得是光榮。

耕所以養生,讀所以明道,此耕讀之本原也,而后世乃假以謀富貴矣。衣取其蔽體,食取其充饑,此衣食之實用也,而時人乃藉以逞豪奢矣。

譯文:耕種是為了糊口活命,讀書是為了明白道理,這是耕種和讀書的本意,然而后世卻被人當作謀求富貴的手段。穿衣是為了遮羞,食物是為了充饑,衣食原本是為了實際上的需要而用,然而現在卻被人用以夸示豪富奢華。

古今有為之士,皆不輕為之士。鄉黨好事之人,必非曉事之人。

譯文:從古到今有作為的人,都不是輕易采取行動的人,鄉里那些好事的人,必定都是不明白真正事理的人。

古之克孝者多矣,獨稱虞舜為大孝,蓋能為其難也;古之有才者眾矣,獨稱周公為美才,蓋能本于德也。

譯文:古來能夠盡孝道的人很多,然而獨獨稱虞舜為大孝之人,乃是因為他能在孝道上為人所難為之事。自古以來有才難的人很多,然而單單稱贊周公美才,乃是因為周公的才難以道德為根本。

古人比父子為橋梓,比兄弟為花萼,比朋友為芝蘭,敦倫者,當即物窮理也;今人稱諸生曰秀才,稱貢生曰明經,稱舉人曰孝廉,為士者,當顧名思義也。

譯文:古代人把父子關系比喻為喬木和梓木的關系,把兄弟關系比喻為花朵與花萼的關系,把朋友比喻為芳香的芝蘭花,因此,講求倫理關系的人,應該把萬物之間的道理推及到世間人倫的道理上,現代人稱讀書人為秀才,稱科舉薦入大學的人為明經,還稱呼舉人為孝廉,所以,讀書人可以根據這些稱呼明白自己應該具有的涵養和品德。

郭林宗為人倫之鑒,多在細微處留心;王彥方化鄉里之風,是從德義中立腳。

譯文:東漢時代的郭林宗,經常觀察人倫常理,他的觀察深入到了細微的境地,東漢的王彥方教化鄉里的風氣,總是采取道德和正義做為根本。

甘受人欺,定非懦弱。自謂予智,終是糊涂。

譯文:甘受他了欺侮,一定不是懦弱;自認自己聰明,到頭還是糊涂。

孔子何以惡鄉愿,只為他似忠似廉,無非假面孔;孔子何以棄鄙夫,只因他患得患失,盡是俗心腸。

譯文:孔子為什麼討厭那些被叫做“鄉愿”的人呢?那是因為這些人的外表忠厚、內心奸詐,經常用假面孔對待人。孔子為什麼厭棄那些“鄙夫”呢?因為他們做事只知道畏首畏尾、斤斤計較,從來不從大局考慮問題,他們沒有內涵。

看書須放開眼孔,做人要立定腳根。

譯文:看書應該放開心胸,去接受知識和觀念;做人要踏踏實實,站穩立場,把握好原則。

陶侃運甓官齋,其精勤可企而及也;謝安圍別墅,其鎮定非學而能也。

譯文:晉代名臣陶侃,曾在廣州做過刺史,閑暇時間他就來回運轉頭,意思是讓自己修行勤勞,這種品質是可以從鍛煉中得到的,晉代名將謝安,在面臨大敵時,仍能與朋友從容不迫的下棋,這種鎮定自如的態度,就不是能學來的。

肯救人坑坎中,便是活菩薩。能脫身牢籠外,便是大英雄。

譯文:盡心救助陷于危難之中的人,功德不亞于活菩薩,能在繁雜的人情世故中脫身的人,就是當世的杰出人才。

和平處事,勿矯俗以為高。正直居心,勿機關以為智。

譯文:偉人處事要平心靜氣,不要違背習俗,自命清高,心地要善良真正,不要總是設置機關,覺得自己聰明過人。

和氣迎人,平情應物。抗心希古,藏器待時。

譯文:以祥和的態度去和人交往,以平等的心情去應對事物。以古人的高尚心志自相期許,守住自己的才能以等待可用的時機。

和為祥氣,驕為衰氣,相人者,不難以一望而知;善是吉星,惡是兇星,推命者,豈必因五行而定?

譯文:平和是吉祥之氣,驕傲是衰敗之氣,看相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并不困難。善良是吉星,惡毒是兇星,算命的人哪里一定需要五行才能論定呢?

何謂享福之人?能讀書者便是;何謂創家之人?能教子者便是。

譯文:什麼樣的人才是享福的人?有書可讀并且能夠從中得到樂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是創立家業的人?那就是能教育出賢德的子孫的人。

何者為益友?凡事肯規我之過者是也;何者為小人?凡事必徇己之私者是也。

譯文:哪一種朋友才算是益友呢?凡遇到我做事有不對的地方肯規勸我的便是益友。哪一種人算是小人呢?凡遇到自己做錯事,只會一味地因私利而偏袒自己過失的便是小人。

濟世雖乏貲財,而存心方便,即稱長者;生資雖少智慧,而慮事精詳,即是能人。

譯文:雖然沒有足夠的金錢資助世人,但只要處處給人方便,就是一位有德的長者;雖然天資不夠聰明,但考慮事情精明詳細,就是一個能干的人。

積善之家必有馀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馀殃,可知積善以遺子孫,其謀甚遠也。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蠢而多財則益其過,可知積財以遺子孫,其害無窮也。

譯文:凡是做好事的人家必定給子孫后代留下許多恩澤,而為惡人間的人家,也必定給后世子孫留下很多隱患,可知,多做好事,能帶給子孫恩澤,這是為后代做了長遠的打算。賢明的人如果又變得富貴,金錢就會消磨他的志氣,使他貪于享樂,愚蠢的人如果富貴,這些錢財只能使他更加愚笨,可見,積攢金錢留給子孫,其實是為在哦孫日后的敗落埋下了伏筆。

見小利,不能立大功。存私心,不能謀公事。

譯文:只能見到小小的利益,就不能立下大的功績。心中存著自私的心,就不能為公眾謀事。

見人行善,多方贊成。見人過舉,多方提醒,此長者待人之道也。聞人譽言,加意奮勉,聞人謗語,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

譯文:見到別人做善事,應該真誠的加以贊揚;看到別人有錯誤,就應該采用多種方法提醒,這是德行修為好的人待人處事的道理。聽到別人稱贊的話語,就要更加勤奮上進;聽到他人說誹謗自己的話,就應該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這是真君子修養身心的功夫。

敬他人,即是敬自己。靠自己,勝于靠他人。

譯文:敬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依靠自已,遠勝于依賴他人。

家之富厚者,積田產以遺子孫,子孫未必能保,不如廣積陰功,使天眷其德,或可少延。家之貧窮者,謀奔走以給衣食,衣食未必能充,何若自謀本業,知民生在勤,定當有濟。

譯文:家中富有的人,將積聚的田產留給子孫,但子孫未必能將它保有,倒不如多做善事,使上天眷顧他的陰德,也許可使子孫的福分因此得到延長。家中貧窮的人,想盡辦法來籌措衣食,衣食卻未必獲得充足,倒不如在工作上多加努力,若能知道民生的根本在于勤奮,那麼多少會有所幫助,而不必四處求人。

家之長幼,皆倚賴于我,我亦嘗體其情否也;士之衣食,皆取資于人,人亦曾受其益否也。

譯文:家中的老小都依靠自己生活,自己是否曾經去體會他們心中的情感和需要呢?讀書人在衣食上完全憑著他人的生產來維持,是否曾也讓他人也由他那里得到些益處呢?

家縱貧寒,也須留讀書種子。人雖富貴,不可忘力穡艱辛。

譯文:即使家境貧寒,也要盡力讓子孫讀書,就算腰纏萬貫,也不能忘記田野耕作的辛苦。

交朋友增體面,不如交朋友益身心;教子弟求顯榮,不如教子弟立品行。

譯文:結交朋友如果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體面,倒不如交一些有益身心的好朋友。教育子孫去追求富貴顯達,還不如教育他們養成良好的品行。

教弟子于幼時,便應有正大光明氣象;檢身心于平日,不可無憂勤惕厲工夫。

譯文:教育孩子要從小時候開始,要培養他們正直、大度、光明磊落的品質,日常生活中最應該反省自己的行為,不能沒有自我督促、嚴格要求的時候。

教小兒宜嚴,嚴氣足以平躁氣;待小人宜敬,敬心可以化邪心。

譯文:教育孩子應該嚴格,這樣可以平去他們的浮躁的心性;對待小人應當尊敬,這樣呆以感化他們,使他們去掉邪僻的心性。

儉可養廉,覺茅舍竹籬,自饒清趣;靜能生悟,即鳥啼花落,都是化機。

譯文:簡樸的習慣可以培養一個人廉潔的性格,即使住在茅草房、籬笆院中,自己也是覺得樂趣無窮的,平靜易于對食物的規律產生悟解,就算鳥兒鳴叫、花兒凋落,都是萬物造化的生機體現。

進食需箸,而箸亦只隨其操縱所使,于此可悟用人之方。作書需筆,而筆不能必其字畫之工,于此可悟求己之理。

譯文:吃飯需用筷子,筷子完全隨人的操縱來選擇食物,由此可以了解用人的方法。寫字需用毛筆,但是毛筆并不能使字好看,于此也可以明白凡事必須反求諸己的道理。

講大經綸,只是落落實實;有真學問,決不怪怪奇奇。

譯文:講解鴻篇巨著類型的文章,可能會泛泛的概括一下大概內容,真正有學問的人,做事決不會荒誕奇怪。

謹守父兄教條,沉實謙恭,便是醇潛子弟;不改祖宗成法,忠厚勤儉,定為悠久人家。

譯文:嚴格遵循父兄的教育,待人誠實謙恭,這樣才是忠厚之人,不擅自更改祖先留下的家訓,能夠勤儉持家,駕到才會持久不敗。

居易俟命,見危授命。言命者,總不外順受其正;木訥近仁,巧令鮮仁。求仁者,即可知從入之方。

譯文:君子在平日不做危險的言行,以等待時機,一旦國家有難,便難奉獻自己的生命去挽救國家的命運,講命運的人總不外乎將命運承受在應該承受與投注之處。言語不花巧則接近仁德了,反之,話說得好聽,臉色討人喜歡,往往沒有什麼仁心,尋求仁德的人由此可知該由何處做起才能入仁道。

君子存心但憑忠信,而婦孺皆敬之如神,所以君子落得為君子。小人處世盡設機關,而鄉黨皆避之若鬼,所以小人枉做了小人。

譯文:為人坦蕩的人對待別人,完全依靠一顆忠厚的心,然而連婦女小孩都把他們當作神仙一樣敬佩,所以能成為君子的人總是有君子的風范。那些蠅營狗茍的小人,做事情只會耍奸做鬼,所以鄉里人也把他們當瘟鬼一樣避開,這樣的小人真是白白費心思了。

君子以名教為樂,豈如稽阮之逾閑?圣人以悲憫為心,不取沮溺之忘世。

譯文:讀書人應該以研讀圣賢的書籍為樂趣,怎能像嵇康、阮籍那樣超越規范、憤世嫉俗,圣賢的人應該有悲天憫人的胸懷,怎能像長沮、桀溺那樣消極避世?

齊家先修身,言行不可不慎。讀書在明理,識見不可不高。

譯文:治理家庭首先要將自己治理好,在言行方面一定要處處謹慎無失。讀書的目的在明達事理,一定要使自己的見識高超而不低劣。

氣性不和平,則文章事功,俱無足取;語言多矯飾,則人品心術,盡屬可疑。

譯文:不能平心靜氣的生活的人,他的文章、做事情的風格、建立的功業,也都就沒有可以借鑒的價值了;說話言談矯揉造作的人,是人品心術有問題,他的行為都值得懷疑。

氣性乖張,多是夭亡之子。語言深刻,終為福薄之人。

譯文:脾氣秉性乖戾張狂的人,很多都是命短的人;說話刻薄尖酸的人,終究會是福祿淺薄的人。

求備之心,可用之以修身,不可用之以接物。知足之心,可用之以處境,不可用之以讀書。

譯文:追求完備的想法,可以用在自身的修養上,卻不可用在待人接物上。容易滿足的心理,可以用在對環境的適應上,卻不可以用在讀書求知上。

求個良心管我,留些馀地處人。

譯文:對待自己一定要用良心約束行為,對待他人一定要用寬容的態度,不要把事情做絕。

錢能福人,亦能禍人,有錢者不可不知;藥能生人,亦能殺人,用藥者不可不慎。

譯文:錢能為人造福,也能帶來禍害,有錢的人一定要明了這一點。藥能夠救人,也能夠殺人,用藥的人不能不謹慎。

權勢之徒,雖至親亦作威福,豈知煙云過眼,已立見其消亡。奸邪之輩,即平地亦起風波,豈知神鬼有靈,不肯聽其顛倒。

譯文:有權勢的人,即是是在親友面前也會玩弄權利,作威作福的,他們哪里知道,權勢這些東西,就像眼前的煙云一樣,轉瞬就消失。奸猾陰險的人,即是在太平盛世,也會制造風波的,他們哪里知道,上天的圣靈會顯圣,不會聽從他們胡作非為的。

清貧,乃讀書人順境。節儉,即種田人豐年。

譯文:清貧的生活,其實是讀書人成功的最號環境,養成節儉的習慣,就等于給了種田人一個豐收的年景。

習讀書之業,便當知讀書之樂。存為善之心,不必邀為善之名。

譯文:只有習慣了讀書人的生活,才能知道讀書時候的樂趣,只有長存善心,不用努力爭取善人的名聲自然就是善良的人。

孝子忠臣,是天地正氣所鐘,鬼神亦為之呵護。圣經賢傳,乃古今命脈所系,人物悉賴以裁成。

譯文:懂得孝義和忠誠的人,是天地間凜然正氣的表現,連神仙和鬼怪都要悉心呵護。圣賢書籍和經典,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人的靈魂的精華,天地間萬事萬物包括人,都要依賴這些書籍的教導和影響。

行善濟人,人遂得以安全,即在我亦為快意。逞奸謀事,事難必其穩便,可惜他徒自壞心。

譯文:做好事接濟別人,在別人得到安全的同時,自己也會覺得快樂,替壞人出謀算計人,事情也不一定就順利,更可惜的是這人的心肺已經壞了。

性情執拗之人,不可與謀事也。機趣流通之士,始可與言文也。

譯文:性情十分固執而又乖戾的人,往往無法和他一起商量事情。只有天性趣味活潑無礙的人,我們才可以和他談論文學之道。

小心謹慎者,必善其后,惕則無咎也;高自位置者,難保其終,亢則有悔也。

譯文:凡是小心謹慎的人,事后必定謀求安全的方法,因為只要戒懼,必然不會犯下過錯。凡是居高位的人,很難能夠維持長久,因為只要到達頂點,就會開始走下城路。

心靜則明,水止乃能照物。品超斯遠,云飛而不礙空。

譯文:心中寧靜則自然明澈,水靜止的時候才能照見物體;品格高超便能遠離物累,就像云飛行于天而不阻礙天空的本色。

心能辨是非,處事方能決斷。人不忘廉恥,立身自不卑污。

譯文:心中能辨明事情的利弊,才能在處理事情時剛毅果斷;人能不忘廉恥,立身處事自然就不卑賤下流。

兄弟相師友,天倫之樂莫大焉。閨門若朝廷,家法之嚴可知也。

譯文:兄弟彼此為師友,倫常之樂的極致就是如此。家規如朝廷一般嚴謹,由此可知家法嚴厲。

知道自家是何等身份,則不敢虛驕矣;想到他日是那樣下場,則可以發憤矣。

譯文:明白自己所具有的真是能力,就不會為滿足虛榮心而驕傲自大了,想到貪圖安逸生活的下場,自然就發奮圖強了。

知過能改,便是圣人之徒。惡惡太嚴,終為君子之病。

譯文::了解了自己所犯的錯誤并積極的改正,就可以所繼承了生人的美好品德,過于嚴厲的攻擊罪惡的事情,是君子日后行事的隱患。

能知往日所行之非,則學日進矣;見世人之可取者多,則德日進矣。

譯文:能夠知曉自己以前行動認識上的過失,說明學問在一天天的增長;能夠看到他人升上的可取之處越多,說明自己的品德也在提高。

志不可不高,志不高,則同流合污,無足有為矣;心不可太大,心太大,則舍近圖遠,難期有成矣。

譯文:一個人的志向不能不高遠,志向不高遠,就容易為不良環境影響,不能有所作為;一個人的野心不能太大,如果野心太大,就會舍棄切實可行的事,追逐遠不可達的目標,很難有所就。

治術本乎儒術者,念念皆仁厚也;今人不及古人者,事事皆虛浮也。

譯文:治理國家之所以必定要本于儒家的方法,主要的原因乃在于儒家的治國之道都出于仁家寬厚之心。現代人之所以不如古代人,乃在于現代人所做的事情都十分不實在,不穩定。

忠實而無才,尚可立功,心志專壹也;忠實而無識,必至僨事,意見多偏也。

譯文:如果忠厚老實的人,沒有什麼才能,只要用心專一,也可以建立功績;忠厚老實的人,如果沒有膽識和魄力,必然會把事情引向偏頗。

忠有愚忠,孝有愚孝,可知忠孝二字不是伶俐人做得來;仁有假仁,義有假義,可知仁義二途不無奸險人藏其內。

譯文:有一種忠實其實是愚蠢的忠實,有一種孝順其實是愚蠢的孝心,可見,那些真正的忠孝,不是所謂的聰明伶俐的人可以做出來的,有一種仁慈是假仁慈,有一種義氣是假義氣,那些所謂的仁義之士中,不見得沒有奸猾陰險的人冒充。

種田人,改習廛市生涯,定為敗路;讀書人,干與衙門詞訟,便入下流。

譯義:種田的人,改學做生意,一定會失敗;讀書人,若是成了專門替人但官司的人,品格便日趨下流。

正己,為率人之本。守成,念創業之艱。

譯文:端正自己為帶領他人的根本,保守已成的事業要念及當初創立事業的艱難。

正而過則迂,直而過則拙,故迂拙之人,猶不失為正直。高或入于虛,華或入于浮,而虛浮之士,究難指為高華。

譯文:為人過于方正就會顯得迂腐而不通情理,過于直率則顯得笨拙,但這些人都不失為正直的人,理想要求太高就是空想,過分注重華麗東西就是性情淺浮的人,這種人終究難以成才。

粗糲能甘,必是有為之士。紛華不染,方稱杰出之人。

譯文:能夠粗服劣食而歡喜受之不棄,必然是有作為的人;能夠對聲色榮華不著于心的人,才能稱做優秀特殊的人。

處境太求好,必有不好事出來。學藝怕刻苦,還有受苦時在后。

譯文:過分要求所處的環境優越,就肯定會出現不好的事情,學習技藝又害怕吃苦,那就等著日后更酷的生活吧。

處世以忠厚人為法。傳家得勤儉意便佳。

譯文:在社會上為人處世,應當以忠實敦厚的人為效法對象,傳與后代的只要能得勤勞和儉樸之意便是最好的了。

處事要代人作想。讀書須切己用功。

譯文:處理事情時要常常想到是否因為自己而妨礙了他人;讀書做學問必須勤勤懇懇地切實用功。

處事要寬平,而不可有松散之弊。持身貴嚴厲,而不可有激切之形。

譯文:處理事情要不爭迫而平穩,但是不可因此而太過寬松散漫,立身最好能嚴格,但是不可造成過于激烈的嚴酷狀態。

處事有何定憑,但求此心過得去;立業無論大小,總要此身做得來。

譯文:做事的是非是沒有規定的,只要不讓自己的良心慚愧,建功立業也沒有大小的區別,重要的是親自量力而為。

愁煩中具瀟灑襟懷,滿抱皆春風和氣;昧暗處見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

譯文:在憂愁惱中仍然具有豁達、灑脫的胸懷,那麼,心情便能如春風一樣一團祥和氣息;在昏慵蒙昧的環境中保持光明的心境,那麼內心就像白日青天般明亮無染。

川學海而至海,故謀道者,不可有止心;莠非苗而似苗,故窮理者,不可無真見。

譯文:河流效仿大海的廣納胸懷,最終匯入大海,所以,一個人學習上進的心也不能停止,田間的雜草長得像禾苗,這就要求研究事理的人有自己的真知,不然會被事理的“雜草”所蒙蔽。

常人突遭禍患,可決其再興,心動于警惕也;大家漸及消亡,難期其復振,勢成于因循也。

譯文:一個平凡的人,如果突然遭遇災禍的打擊,一定可以振奮精神,而且突來的災禍使人產生警戒心。但是如果一群人、一個團體逐漸意識衰敗,很難再重新振作,因為墨守成規的習性已經養成,就不好改變了。

常存仁孝心,則天下凡不可為者,皆不忍為,所以孝居百行之先。一起邪淫念,則生平極不欲為者,皆不難為,所以淫是萬惡之首。

譯文:頭腦中常常記取仁義、忠孝的道義,那些不該做的事情就會不忍心去做。所以,“孝”是人的行為中最應該提倡的一種。一旦心中有淫邪的壞念頭,那些生平極不想做的事情,做起來也就不難了,所以,“淫”是所有罪惡的源頭。

常思某人境界不及我,某人命運不及我,則可以自足矣。常思某人德業勝于我,某人學問勝于我,則可以自慚矣。

譯文:經常想到有些人的境況不如自己,有些人的命運不如自己,就應該滿足了,經常想到有些人的功德修為勝過自己,有些人的學問修養勝過自己,就會感到慚愧了。

成大事功,全仗著赤心斗膽。有真氣節,才算得鐵面銅頭。

譯文:能成就大事業的人,完全依靠自己赤誠的心和過人的膽識;真正有氣節和節操的人,才能稱得上是鐵面無私的人。

成就人才,即是栽培子弟。暴殄天物,自應折磨兒孫。

譯文:培植有才能的人,使他有所成就,就是教育培養自己的子弟。不知愛惜物力而任意浪費東西,自然使兒孫未來受苦受難。

程子教人以靜,朱子教人以敬。靜者,心不妄動之謂也。敬者,心常惺惺之謂也。又況靜能延壽,敬則日強。為學之功在是,養生之道亦在是。靜敬之益人大矣哉,學者可不務乎?

譯文:程子教人“主靜”,朱子教人,“持敬”,“靜”是心不起妄動,而敬則是常保醒覺。由于心不妄動,所以能延長壽命,又由于常保覺醒,所以能日有增長,求學問的功夫在此,培育生命的方法亦在此,“敬”和“靜”兩者對人的益處實在太大了!學子能不在這兩點上下工夫嗎?

世風之狡詐多端,到底忠厚人顛撲不破;末俗以繁華相向,終覺冷淡處趣味彌長。

譯文:世俗的風氣不論怎樣狡詐多變,忠厚正直的人也不會流于俗套,但卻被世人做為典范。近世的習俗以繁華為崇尚的對象,但還是覺得寂靜清淡的日子更加耐人尋味。

世之言樂者,但曰讀書樂、田家樂,可知務本業者,其境常安。古之言憂者,必曰天下憂、廊廟憂,可知當大任者,其心良苦。

譯文:世人說到快樂之事,都只說讀書的快樂和田園生活的快樂,由此可知只要在自己本行工作中努力,便是最安樂的境地。古人說到憂心之處,一定都是憂天下蒼生疾苦,以及憂朝廷政事清明,由此可知身負重任的人,真是用心甚苦。

士必以詩書為性命,人須從孝悌立根基。

譯文:讀書人必須以讀書作為安身立命的根本;為人要從孝悌上立下基礎。

士既知學,還恐學而無恒。人不患貪,只要貧而有志。

譯文:讀書人既知道學問的重要,卻恐怕學習時缺乏恒心。人不怕窮,只要窮得有志氣。

事但觀其已然,便可知其未然。人必盡其當然,乃可聽其自然。

譯文:事情只要看它已經如何,便可推知它未來的發展;一個人要努力做到他的本分,其余的可以順其自然地發展。

事當難處之時,只讓退一步,便容易處矣;功到將成之候,若放松一著,便不能成矣。

譯文:做事遇到了困難,只要退讓一步思考,就可以輕易的找到解決的方法。創業即將成功的時候,如果稍微放松一下,就不可能完成了。

勢利人裝腔做調,都只在體面上鋪張,可知其百為皆假;虛浮人指東畫西,全不向身心內打算,定卜其一事無成。

譯文:喜歡勢利的人經常裝腔作勢,那些都是表面文章,通過這些假相可以看出他的任何做為都是虛假的。內心虛浮的人喜歡對所有事情指手畫腳,完全不在實際的地方下功夫,可以肯定這樣的人,會一事無成得。

十分不耐煩,乃為人大病;一昧學吃虧,是處事良方。

譯文:處事不能忍受麻煩,是做人最大的缺憾,任何事情都要抱著吃虧的態度,這才是處事的方法。

數雖有定,而君子但求其理,理既得,數亦難違。變固宜防,而君子但守其常,常無失,變亦能御。

譯文:雖然說人的命數是上天注定的,但君子所追求的是做事情的正確道理,道理得到后,命數是不會違背道理的。雖然說事情的變化應該有所防范,但君子能保守做事的常道,常道不被遺失,再多的變化也能預防。

奢侈足以敗家,慳吝亦足以敗家。奢侈之敗家,猶出常情,而慳吝之敗家,必遭奇禍。庸愚足以覆事,精明亦足以覆事。庸愚之覆事,猶為小咎,而精明之覆事,必見大兇。

譯文:奢侈的習慣足以使家道敗落,吝嗇的習慣也足以使家道敗落,由奢侈導致敗家,這是常有的事情,然而由吝嗇導致敗家則常是遭遇了不尋常的災禍。一個人過于愚笨也足以敗壞事情,過于精明了也足以敗壞事情,愚笨的人把事情弄壞,那是小事,而精明的人把事情做壞就能引來大的災難。

舍不得錢,不能為義士。舍不得命,不能為忠臣。

譯文:如果舍不得錢財,就不可能成為有道德的人士,如果舍不得性命,就不可能成為忠義的勇士。

守分安貧,何等清閑,而好事者,偏自尋煩惱。持盈保泰,總須忍讓,而恃強者,乃自取滅亡。

譯文:能堅守本分、安貧樂道的人,活的很清閑,而那些好生事端的人都是在自尋煩惱;能夠在事業的鼎盛階段,做到不驕不躁、寬容忍讓的人,會太平無事的,而那些依仗強勢的人,就算再囂張,也是在自取滅亡。

守身必嚴謹,凡足以戕吾身者,宜戒之;養心須淡泊,凡足以累吾心者,勿為也。

譯文:保持節操必須嚴格謹慎,凡是對節操不好的事情,都要遠離,修養身心就要求性情淡泊,凡是對身心勞損的事情,都不要去做。

守身不敢妄為,恐貽羞于父母。創業還須深慮,恐貽害于子孫。

譯文:潔身自好的人呢不敢胡作非為,因為他們擔心讓父母為自己的行為蒙羞。創業之前,一定要考慮深刻,以免將自己的失敗造成的痛苦留給后代。

善謀生者,但令長幼內外,勤修恒業而不必富其家。善處事者,但就是非可否,審定章程而不必利于己。

譯文:懂得維持生計的人,只是要求子孫親屬,吧自己份內的事情做好,而不一定要他們發家致富。善于處理事情的人,只是根據事情的真實情況,依據規則作出合理的判斷,而結果不必一定對自己有利。

山水是文章化境,煙云乃富貴幻形。

譯文:文章就同山水一樣,講究變化的境界;而富貴就如同煙云一樣,只是一種幻象。

身不饑寒,天未嘗負我;學無長進,我何以對天?

譯文:身體沒有受到饑餓、寒冷的打擊,就是上天沒有虧待我,如果學業上再沒有一些長進,我怎麼對得起上天的愛憐?

神傳于目,而目則有胞,閉之可以養神也;禍出于口,而口則有唇,闔之可以防禍也。

譯文:人的精神活動往往通過眼睛表達出來,眼睛有眼皮包裹著,閉眼就可以休養精神,災禍常常從口中說出,口的外面是嘴唇,合上嘴唇災禍也就可以避免了。

生資之高在忠信,非關機巧;學業之美于德行,不僅文章。

譯文:一個人的天賦極高是指他的性格忠厚誠信,而不是指某人的謀略多麼高明,學習的美好境界在于人的品德得到提高,而不是他的文章寫得多麼優美。

盛衰之機,雖關氣運,而有心者,必責諸人謀;性命之理,固極精微,而講學者,必求其實用。

譯文:興盛或是衰敗,雖然有時和運氣有關,但是有心人一定要求在人事上做得完善。形而上的道理,固然十分微妙,但是講求這方面的學問,一定要它能夠實用。

儒者多文為富,其文非時文也。君子疾名不稱,其名非科名也。

譯文:讀書人的財富便是文章多,然而并不是指一些應付考試的文章;有德的人擔憂死后名聲不能為人稱道,這個名不是指科舉之名。

人品之不高,總為一利字看不破;學業之不進,總為一懶字丟不開。

譯文:一個人的品格不高尚,唯一的原因是他還沒有看清“利”字,而學問始終沒有長進,主要是沒有丟棄“懶”的作風。

人犯一茍字,便不能振;人犯一俗字,便不可醫。

譯文:如果一個人有散漫隨便的毛病,就很難振奮精神;一個人如果只想流俗與世人,就是不可挽救的世俗之人了。

人得一知己,須對知己而無慚;士既多讀書,必求讀書而有用。

譯文:人難得一個知己,在面對知己時應該毫無可慚愧之處;讀書人既然讀了很多書,總要將學問用之于世,才不枉然。

人皆欲貴也,請問一官到手,怎樣施行?人皆欲富也,且問萬貫纏腰,如何布置?

譯文:人都希望自己貴顯,但是請問一旦做了官,要怎樣去推行政務,改善人民的生活?人都希望自己富有,但是有沒有想過,自己一旦富可敵國,要如何將這些錢用到有益之處?

人皆欲會說話,蘇秦乃因會說話而殺身;人皆欲多積財,石崇乃因多積財而喪命。

譯文: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具有極佳的口才,但蘇秦就因為能言善辯而遭殺身之禍;每個人都希望財富越多越好,但石崇就因為富可敵國而招無妄之災。

人之生也直,人茍欲生,必全其直;貧者士之常,士不安貧,乃反其常。

譯文:人生來身體便是直的,由此可見,如果人要活得好,一定要向直道而行。貧窮本是讀書人該有的現象,讀書人不安于貧,便是違背了常理。

人之足傳,在有德,不在有位。世所相信,在能行,不在能言。

譯文:一個值得人們傳誦的人,是因為他的德行高尚,而不在于生前的地位多麼高貴;世人所信賴的,是那些凡事都親自施行的人,而不是只會夸夸其談的人。

人知佛老為異端,不知凡背乎經常者,皆異端也;人知楊默為邪說,不知凡涉于虛誕者,皆邪說也。

譯文:人們都知道佛家、道家思想不同與儒家,因此被視為異端,其實人們不知道,凡是與常理相違背的思想,都是異端思想,人們都認為楊朱、墨翟的學說是旁門邪說,其實內容荒誕虛妄的學說都是邪說。

人生不可安閑,有恒業,才足收放心;日用必須簡省,杜奢端,即以昭儉德。

譯文:人生在世決不可只求閑暇度日,有了自己追求的職業,才能收回放縱的心。與生活所需的用品也必須簡單,節省,杜絕一切奢侈極端的習慣,這樣才可以顯示簡樸的品德。

人生境遇無常,須自謀一吃飯本領;人生光陰易逝,要早定一成器日期。

譯文:人生的環境和際遇是無常的,須要自已努力謀求一個吃飯的本領;人一生的時光短暫,應該早日定下遠大的志向和目標,在一定期限內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人雖無艱難之時,要不可忘艱難之境;世雖有僥幸之事,斷不可存僥幸之心。

譯文:即使沒有身處艱難的境地,也不能忘記艱難隨時都可能發生。世間雖然有僥幸成功的事情,膽但做事千萬不可懷著僥幸的心理。

人心統耳目官骸,而于百體為君,必隨處見神明之宰;人面合眉眼鼻口,以成一字曰苦,知終身無安逸之時。

譯文:人的心臟統攝著耳目等五官器官,但是總歸還要受制于王者,可見任何地方都有神明在主宰人生;人的臉孔上有眼睛、鼻子、口唇,合起來看就是一個“苦”字,可見人的一生注定沒有片刻安逸。

人稱我善良,則喜,稱我兇惡,則怒;此可見兇惡非美名也,即當立志為善良。我見人醇謹,則愛,見人浮躁,則惡;此可見浮躁非佳士也,何不反身為醇謹。

譯文:別人說我善良,我就很喜歡,說我兇惡,我就很生氣,由此可知兇惡不是美好的名聲,所以我們應當立志做善良的人,我看到他人醇厚謹慎,就很喜愛他,見到他人心浮氣躁,就很厭惡他,由此可見心浮氣躁不是優良的人該有的毛病,何不讓自己做一個醇厚謹慎的人呢?

自奉必減幾分方好,處世能退一步為高。

譯文:對待自己,盡量減少物質方面的享受,才是明智的做法,與世人相處,遇到矛盾退讓一步才是高明的舉措。

自己所行之是非,尚不能知,安望知人?古人以往之得失,且不必論,但須論己。

譯文:自己的行為舉止是對是錯,還不能確實知道,哪里還能夠知道他人的對錯呢?過去古人所做的事是得是失,暫且不要討論,重要的是先要明白自己的得失。

自家富貴,不著家里,人家富貴不著眼里,此是何等胸襟!古人忠孝不離心頭,今人忠孝不離口頭,此是何等志量!

譯文:自家富貴顯達了,也不要把這些放在心里并時時炫耀,別人富貴顯達了,也不要把那些放在眼里,并生出嫉妒,這樣做將是何等的心胸寬廣啊!古人將忠孝大義牢牢記在心里,現代人雖然做的不如古人好,卻也將忠孝二字時時加以提倡,可見,忠孝是多麼高尚的品德。

自虞廷立五倫為教,然后天下有大經;自紫陽集四子成書,然后天下有正學。

譯文:自從舜令契為司徒,教百姓以五倫,天下自此才有不可變易的人倫大道;自從朱熹集《論語》、《孟子》、《大學》、《中庸》為四書,天下才確立了足為一切學問奉為圭臬的中正之學。

子弟天性未漓,教易入也,則體孔子之言以勞之,勿溺愛以長其自肆之心。子弟天性已壞,教難行也,則守孟子之言以養之,勿輕棄以絕其自新之路。

譯文:當孩子天性還沒有受到社會惡習沾污以前,教導他們道義是容易的,應該以孔子的“愛之能勿勞乎”觀點取引導他們,而不是一味的溺愛和自我放縱。當孩子善良的天心已經不存在時,再去教育就比較困難了,這是應該用孟子的“中也養不中,才也養不才”觀點教導孩子,而不是輕易的將他們放棄,使他們改正的機會消失。

紫陽補大學格致之章,恐人誤入虛無,而必使之即物窮理,所以維正教也。陽明取孟子良知之說,恐人徒事記誦,而必使之反己省心,所以救末流也。

譯文:朱子注大學格物致知一章時,特別加以補充說明,只恐學人誤解而入于虛無之道,所以要人多去窮盡事物之理,目的在維護孔門的正教。正陽明取了孟子的良知良能之說,只怕學子徒然地只會背誦,所以一定要教導他們反觀自己的本心,這是為了挽回那些學圣賢道理只知死讀書的人而設的。

作善降祥,不善降殃,可見塵世之間,已分天堂地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可知庸愚之輩,不隔圣域賢關。

譯文:做好事上天就為你降下吉祥,做壞事上天就為你降下災禍,可見,在人世間已經有地獄天堂的區分了人的心靈是相同的,心中的道理也是相通的,所以,愚笨的人也不應該被隔離在神圣之外。

最不幸者,為勢家女作翁姑。最難處者,為富家兒作師友。

譯文:最不幸的事,莫過于做有財有勢人家女兒的公婆。最難以相處的,就是做富有人家子弟的教師和朋友。

財不患其不得,患財得而不能善用其財;祿不患其不來,患祿來而不能無愧其祿。

譯文:不擔心得不到錢財,而應該擔心得到錢財后沒有將錢財用在正確的道路上,不擔心衣祿的到來,而是擔心,衣祿到來的時候自己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才覺已有不是,便決意改圖,此立志為君子也。明知人議其非,偏肆行無忌,此甘心為小人也。

譯文:剛剛覺得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就知道去改正,這樣的人是立志要成為圣賢的人。明明知道人們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并且都反對,還有一意孤行,毫無忌諱的做下去,這是甘愿做嚇人的表現。

在世無過百年,總要作好人、存好心,留個后代榜樣。謀生各有恒業,那得管閑事、說閑話,荒我正經工夫。

譯文:人活在世上不過百年,總要做個好人,存著善心,為后人留個學習的榜樣;謀生計是個人恒常的事業,哪有時間去管一些無聊的事,說些無聊的話,荒廢了正當的工作。

存科名之心者,未必有琴書之樂;講性命之學者,不可無經濟之才。

譯文:存在追求功名利祿之心的人,學習中不一定能專心享受琴棋書畫的樂趣,研究愛惜生命學問的人,不能沒有經世濟民的才能。

聰明勿使外散,古人有纊以塞耳,旒以蔽目者矣;耕讀何妨兼營,古人有出而負耒,入而橫經者矣。

譯文:聰明人要懂得不張狂外向,古人就有用棉花塞耳朵、用黑布蒙眼睛,用來收斂聰明的行為。耕田和讀書也可兩者兼顧,古人就有伴著太陽升起扛著農具出去勞作,隨著太陽落下,拿出書籍研讀的事跡。

縱容子孫偷安,其后必至耽酒色而敗門庭;專教子孫謀利,其后必至爭貲財而傷骨肉。

譯文:放縱子孫的行為,讓它們貪圖眼前的安逸生活,子孫后代必定會沉迷與酒色中敗壞家風的;一味教導孩子怎樣玩弄權數,謀求利益,后代子孫一定會因爭奪財產而傷害骨肉情誼的。

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夙夜所為,得無抱慚于裘影;光陰已逝,尚期收效于桑榆。

譯文:每天早晚的所作所為,沒有一件中暗中想來有愧于心的。人生的光陰雖然已經逝去,但是總希望在晚年能看到一生的成就。

矮板凳,且坐著,好光陰,莫錯過。

譯文:這小小的板凳,暫且坐著吧!人有許多美好的時光,不要讓它偷偷溜走了呀!

偶緣為善受累,遂無意為善,是因哽廢食也;明識有過當規,卻諱言有過,是護疾忌醫也。

譯文:偶爾因為做好事而受到牽連,就不再想做好事,那就像一位一次吃飯被咽而再也不吃飯一樣;明明知道自己有錯應當改正,卻不愿承認錯誤,就像病人害怕別人知道自己有病,而不去找醫生一樣。

耳目口鼻,皆無知識之輩,全靠著心作主人;身體發膚,總有毀壞之時,要留個名稱后世。

譯文:人的五官都不是產生思想的器官,它們的運轉完全以來心腦做為主宰,人的身體、皮膚、毛發,總有腐朽消失的時候,還是愛世上留下芳名的好。

一信字是立身之本,所以人不可無也;一恕字是接物之要,所以終身可行也。

譯文:信,是人立身處世的根本,所以做人不能沒有信用;寬容他人是待人接物的重要品行,所以值得終生操守。

一室閑居,必常懷振卓心,才有生氣;同人聚處,須多說切直話,方見古風。

譯文:在家里閑散居處時,一定要常懷策勵的心志,才能顯出活潑的氣氛;與別人相處時,應該多說正直的話語,才是古人的風范。

一生快活皆庸福,萬種艱辛出偉人。

譯文:一輩子無憂無慮,過安逸的生活,那些只是平庸的福分,經歷種種不幸,最后建立功業,才是真正的偉人。

一言足以招大禍,故古人守口如瓶,惟恐其覆墜也;一行足以玷終身,故古人飭躬若璧,惟恐有瑕疵也。

譯文: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有可能找來大禍所以古人提倡守口如瓶,那是擔心因為一句話使自己陷入麻煩,一次不當的行為有可能讓終生都留下污點,所以古人對待自己的行為非常謹慎,唯恐留下什麼不好的痕跡。

以漢高祖之英明,知呂后必殺戚姬,而不能救止,蓋其禍已成也。以陶朱公之智計,知長男必殺仲子,而不能保全,殆其罪難宥乎。

譯文:像漢高祖那麼大略的帝王,明知在他死后呂后會殺死他最心愛的戚夫人,卻無法挽救阻止,乃是因為這個禍事已經造成了,而如陶朱公那麼足智多謀的人,明知他的長子非但救不了次子,反而會害了次子,卻無法保全此事,大概是因為次子的罪本來就讓人難以原諒吧!

以直道教人,人即不從,而自反無愧,切勿曲以求榮也。以誠心待人,人或不諒,而歷久自明,不必急于求白也。

譯文:以正直的道理去教導他人,即使他不聽從,只要我問心無愧,千萬不要委曲求全,于理有損。以誠懇的心對待他人,他人或者因為不能了解而有所誤會,日子久了他自然會明白你的心意,不須急著去向他辯解。

義之中有利,而尚義之君子,初非計及于利也;利之中有害,而趨利之小人,并不顧其為害也。

譯文:在義行之中也會得到利益,這個利益是重視義理的君子始料所不及的。在謀利中也會有不利的事發生,這是一心求利的小人不愿得卻得到的。

意趣清高,利祿不能動也,志量遠大,富貴不能淫也。

譯文:心意志趣清雅高尚的人,金錢和祿位是無法變易其心志的,志氣廣闊高遠的人,即使身在富貴也不會迷亂心志而隱溺其中。

憂先于事,故能無憂,事至而憂無救于事。此唐使李絳語也,其警人之意深矣,可書以揭諸座右

譯文:如果事前有思慮,在做的時候就不會有可憂的困難出現;若是事到臨頭才去擔憂;對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幫助了,這是唐史上李絳所講的話。這句話具有警惕人的意味,可以將它寫在座旁,時時提醒自己。

堯舜大圣,而生朱均。瞽鯀之愚,而生舜禹。揆以馀慶殃之理,似覺難憑。然堯舜之圣,初未嘗因朱均而減。瞽鯀之愚,亦不能因舜禹而掩,所以人貴自立也。

譯文:堯和舜都是古代的大圣人,卻生了丹朱和商均這樣不肖的兒子;瞽和鯀都是愚昧的人,卻生了舜和禹這樣的圣人。若以善人遺及子孫德澤,惡人遺及子孫禍殃的道理來說,似乎不太說得通。然而堯舜的圣明,并不因后代的不賢而有所毀損;而瞽鯀那般的愚昧,也無法被舜禹的賢能所掩蓋,所以人最重要的是能自立自強。

有不可及之志,必有不可及之功;有不忍言之心,必有不忍言之禍。

譯文:如果一個人立下了他人不能相比的志向,他必定可以創建他人不能相比的功業,如果因為不忍心而不說出所犯的錯誤,就一定會發生由于不忍心說而犯下的錯誤。

有真性情須有真涵養,有大識見乃有大文章。

譯文:要有至真無妄的性情,一定先要有真正的修養才能達到;要寫出不朽的文章,首先要有不朽的見識。

有守雖無所展布,而其節不撓,故與有猷有為而并重;立言即未經起行,而于人有益,故與立功立德而并傳。

譯文:能謹守道義而不變節,雖然對道義并無推展之功,卻有守節不屈之志,所以和有貢獻有作為是同等重要的。在文字上宣揚道理,雖然并未以行為動來加以表現,但是已使聞而信者得到裨益,因此和直接建立事業與功德是同樣不朽而為人所傳頌的。

有生資,不加學力,氣質究難化也;慎大德,不矜細行,形跡終可疑也。

譯文:天生的資質再好,如果不努力學習,個人的性格、情操還是很難改善;只對德行的大方面留心謹慎,而不注重小節,行為舉止還是難以讓人相信。

有才必韜藏,如渾金璞玉,暗然而日章也;為學無間斷,如流水行云,日進而不已也。

譯文:真正有才華的人一定韜光隱晦,像未經提煉和琢磨的金玉一般,但日子長了必然會放出光芒;做學問不能時斷時續,應像行云流水一樣綿綿不絕,這樣才能不斷前進。

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友以成德也,人而無友,則孤陋寡聞,德不能成矣。學以愈愚也,人而不學,則昏昧無知,愚不能愈矣。

譯文:朋友可以幫助德業的進步,人如果沒有朋友,則學識淺薄,見聞不廣,德業就無法得以改善。學習是為了免除愚昧的毛病,人如果不學習,必定愚昧無知,愚昧的毛病永遠都不能治好。

言不可盡信,必揆諸理。事未可遽行,必問諸心。

譯文:言語不可以完全相信,一定在要理性上加以判斷、衡量,看看有沒有不實之外。遇事不要急著去做,一定要先問過自己的良心,看看有沒有違背之處。

嚴近乎矜,然嚴是正氣,矜是乖氣,故持身貴嚴而不可矜。謙似乎諂,然謙是虛心,諂是媚心。故處世貴謙而不可諂。

譯文:嚴肅看起來像是傲慢,然而嚴肅是正直的體現,傲慢卻是乖戾的表現,所以修身養性要注重嚴肅而杜絕傲慢,謙恭的態度有時看起來像獻媚,但是,謙恭是待人之禮,獻媚卻是迎合別人的虛榮心,所以,處事為人要注重態度謙恭而不可獻媚于人。

顏子之不校,孟子之自反,是賢人處橫逆之方。子貢之無諂,原思之坐弦,是賢人守貧窮之法。

譯文:顏子不會與人計較無緣故的冒犯,孟子則時常檢討自己的過失,這才是君子遭到無禮蠻橫時的正確做法。貧賤時,子貢不去阿諛奉承別人子思也固守貧窮,依然端坐彈琴,這樣才是君子守身的做法。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然人欲既勝天理或亡,故有道之士,必使飲食有節,男女有別。

譯文:飲食的欲望和男女的情欲,是人的欲望中最主要的。然而如果放縱它,讓它凌駕于一切之上,可以使道德天理淪亡。所以有道德修養的人,一定要讓飲食有節度,男女有分別。

隱微之衍,即干憲典,所以君子懷刑也;技藝之末,無益身心,所以君子務本也。

譯文:一些不留意的過失,很可能就會干犯法度,所以君子行事,常在心中留禮法,以免犯錯。技藝是學問的末流,對身心并無改善的力量,所以君子重視根本的學問,而不把精力浪費在旁枝末節上。

無論作何等人,總不可有勢利氣;無論習何等業,總不可有粗浮心。

譯文:無論自己是哪個地位的人,最不可有的是勢利俗氣,無論自己學習什麼技藝,切忌不可有浮躁和馬虎的毛病。

無執滯心,才是通方士。有做作氣,便非本色人。

譯文:行事沒有偏執、滯礙的心思,才是通曉情理的人;對人經常矯揉造作,就失去了真正的本色自我。

無財非貧,無學乃為貧。無位非賤,無恥乃為賤。無年非夭,無述乃為夭。無子非孤,無德乃為孤。

譯文:沒有錢財不算貧窮,沒有學問次才是真的窮。沒有高貴的地位不失低賤,沒有廉恥心才是真的低賤。壽命不長的人不能說人家短命,沒有值得稱頌的事跡才是短命的人;沒有子孫不一定孤單,沒有德行才是真的孤單。

誤用聰明,何若一生守拙。濫交朋友,不如終日讀書。

譯文:被聰明所誤,倒不如一生謹守愚拙;隨便交朋友,倒不如整天閉門讀書。

伍子胥報父兄之仇而郢都滅,申包胥救君上之難而楚國存,可知人心足恃也。秦始皇滅東周之歲而劉季生,梁武帝滅南齊之年而侯景降,可知天道好還也。

譯文:春秋時候的伍子胥為了給父兄報仇,終于發動戰爭攻破了殺害父兄的楚國君王的首都郢,申包胥就君主與危難之時,楚國才不至于滅亡,由此可知,人只要下定決心做成一件事,力量會大的驚人的;秦始皇滅東周那一年,正好是后來滅掉秦朝建立漢朝的劉邦出生的時間,梁武帝滅南齊的那一年,前來歸順梁武帝的候景后來又反叛了,可見天理是循環不息的。

為學不外靜敬二字,教人先去驕惰二字。

譯文:求學問不外乎“靜”和“敬”兩個字。教導他人,首先要讓他去掉“驕”和“惰”兩個毛病。

為鄉鄰解紛爭,使得和好如初,即化人之事也。為世俗談因果,使知報應不爽,亦勸善之方也。

譯文:為相親父老解決糾紛,讓他們像當初一樣和好,就是做了感化人的事情;向那些世俗的人講解善惡有報,使他們理解因果輪回的道理,這就是勸人向善的表現。

為善之端無盡,只講一讓字,便人人可行;立身之道何窮,只得一敬字,便事事皆整。

譯文:行善的方法是無窮盡的,只要能講一個“讓”字,人人都可以做得到。處世的道理何止千百,只要做到一個“敬”字,就能使所有的事情整頓起來。

為人循矩度,而不見精神,則登場之傀儡也;作事守章程,而不知權變,則依樣之葫蘆也。

譯文:為人如果只知道循規蹈矩,而不知道這件事的真正精神所在,就和舞臺上的木偶傀儡一樣可笑,做事如果只遵循章程條理,而不知道根據變化靈活應對,那只不過是照葫蘆畫瓢的小孩兒做法。

文行忠信,孝悌恭敬,孔子立教之目也,今惟教以文而已。志道據德,依仁游藝,孔門為學之序也,今但學其藝而已。

譯文:文、行、忠、信,是孔子教導學生所立的科目,現在卻只教學生文學了。志道、據德、依仁、游藝,是孔門求學問的次序,現在只剩最后一項學藝罷了。

穩當話,卻是平常話,所以聽穩當話者不多;本分人,即是快活人,無奈做本分人者甚少。

譯文:穩妥恰當的言語,卻是平凡無奇的言語,所以喜歡聽這種話的人并不多;本分的人,就是快活的人,可惜愿做本分人的人太少了。

王者不令人放生,而無故卻不殺生,則物命可惜也;圣人不責人無過,惟多方誘之改過,庶人心可回也。

譯文:身為君王的人,雖不至于常常令人放生,但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濫殺生靈,這樣起碼可以教人愛惜生命,做圣人君子的人,并不要求人人都不犯錯誤,但一定要通過各種辦法引導人們改正錯誤,這樣才能使百姓一心向善。

算命中的德被鄉黨是什麼意思

與朋友交游,須將他好處留心學來,方能受益;對圣賢言語,必要我平時照樣行去,才算讀書。

譯文:和朋友交往,應該對他的優點長處認真學習,才能得到益處;對圣人賢者留下的言語,必須在平常的生活中細心體驗,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讀書。

與其使鄉黨有譽言,不如令鄉黨無怨言;與其為子孫謀產業,不如教子孫習恒業。

譯文:與其讓鄉親父老對自己大力稱贊,不如讓鄉親們對自己沒有怨言,與其為子孫后代謀求產業,不如教給孩子們謀生的方法。

遇老成人,便肯殷殷求教,則向善必篤也;聽切實話,覺得津津有味,則進德可期也。

譯文:遇到年老有德的人,便熱心地向他請求教誨,那麼這個人向善之心必定十分深重。聽到實在的話語,便覺得十分有滋味,那麼這個人德業的進步是可以料想得到的。

余最愛《草廬日錄》有句云:“澹如秋水貧中味,和若春風靜后功。”讀之覺矜平躁釋,意味深長。

譯義:我最喜愛《草廬日錄》中的一句話:“貧窮的滋味就像秋天的流水一般澹泊,靜下來的心情如同春風一樣平和。”讀后覺得心平氣和,句中的話真是含意深遠而耐人咀嚼。

欲利己,便是害己;肯下人,終能上人。

譯文:想要對自己有利,往往反而害了自己。能夠屈居人下而無怨言,終有一天也能居于人上。

用功于內者,必于外無所求;飾美于于外者,必其中無所有。

譯文:在內在方面努力求進步的人,必然對外在事物不會有許多苛求;在外表拼命裝飾圖好看的人,必須內在沒有什麼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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