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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夢佬

作者:棘公

 戲劇為社會教育之一種,其感人也深,入人也切,尤能增進智識,移易性情,魔力之偉大幾于不可思議。故有識者認為極有研究之價值,不得以尋常游戲目之。近代戲劇昌明,占藝術界重要之位置,良有以也。 

 戲劇所在多有,國異而省不同。試究其成分,則腔調互異,派別稍殊,精神上固無不同者,即就起目的結果而論,其所以謀社會進步,與社會之所以藉以興起觀感者,亦未始稍有不同之點焉。

 就余探討有得,當以戲劇二字為演譯的名詞,內含戲與劇兩大部分。戲為一種引人入勝之工具,如猴戲、馬戲、狗戲……側重于做的方面者也;劇為一種現身說法之利器,如電影、蘇灘、南詞……側重于唱的方面者也(電影表演故事,幕幕有說明,近年并有有聲電影之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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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慧珠在電影《同心結》中

 迨至戲與劇混而為一,添花錦上,相得益彰,而規模以備,適成現社會上所稱為“戲”之戲劇。有現身說法處,亦有引人入勝處,故足補社會教育之不及,而漢調、京調、徽調、浙調(浙調謂寧紹之亂彈)……均有十百年之歷史,發明之人蓋不知費去幾何心血矣。彼普通人于戲與劇之區別,且未分清,無怪乎錯認京調一門為戲劇之單獨名詞也。 

 吾之所謂戲劇之成分,系指戲劇表演者做唱之成分而言,腔無分東西南北,調無分漢京徽浙,而行頭、布景、彩色、切末,更不在論列范圍之內。是故不得不預先聲明者也。矧戲劇為戲與劇兩種組織而成,而戲與劇又各有其若干之成分,始得編排成戲,斷非無意義、無經緯者所能組成此一定之理也。西方之跳舞近于戲,唱歌近于劇,文明進化,舞與歌同冶于一爐,即現在最流行之歌舞也。從可知歌舞云者,實即戲劇之縮影,茲就戲劇分別述之。 

甲:戲

 高等動物皆富于摹仿性,而以人類為尤甚,孩童至五六歲呱呱學語,即知結伴游戲,為家庭之組織,作迎送之程序(俗稱辦人家),旋以摹仿性擴大于游戲上,加以種種之規則,演為有程序之游戲,戲之起源實即濫觴于此。

 考其完成,約分四部:

 一、神情:神情有喜怒哀樂之分,演戲時須將戲中人喜怒哀樂之神情,移而置之,稍一不慎,即失其摹仿之功能。既藝術上之價值,善惡忠奸,貞淫貴賤,又復各有其身份,各有其環境,且喜不止于笑,怒亦不止于罵、哀不止于哭,樂亦不止于舞。必須一一體貼,曲曲傳出方得謂為盡神情之能事。例如譚鑫培演《打棍出箱》儼然為一窮愁潦倒之瘋秀才,金秀山演《逍遙津》,無異漢代曹操之復活……故知伶倫當以神情為戲之第一步功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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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山之李克用 

 二、姿勢:身段臺步為姿勢之根基,而化裝扮相(附勾臉及服裝)之能否合式,尤為姿勢之最大關鍵。至于身手之靈敏活潑,腳步之穩健妥適,在在均須探討,以求其勝任而愉快。大抵善演之者,自能入情入理,絲毫不茍。空中無樓閣,而樓閣畢現,臺上無山水,而山水雜陳,是均有賴于演戲人之姿勢。故小翠花《玉鐲記》中之種種姿勢,似真似幻,亦假亦真,能令人想念無已。嘗謂吾國戲劇之好處,全在于空中有實,自電光、布景東漸后,花樣翻新,幾于臺金上均陳真品,而好處反而不彰,良可惜也。故姿勢要當為演戲者第二步功夫。 

 三、態度:態度亦稱工架,似與姿勢相仿佛,然一經體會,大有分別。蓋姿勢者,千變萬化,各有其妙,是為分拆的;態度則舉止行動,流露于不知不覺之中,是為整個的。同一須生,伍子胥與老薛保完全不同;同一秦瓊,賣馬時與拜將時又復互異;至小生戲中,扮呂布要有英武氣,飾寶玉瀟灑氣,儒雅風流,窮酸華貴,又復各有其身份,各有其形狀。旦角之端莊淫靡與悍潑刁奸,做法亦截然不同。種種態度,實有意想不到之神妙,倘能摹仿戲中人當時情中形,加以從容理會之功,自能恰到好處。近伶如梅蘭芳之所以能負莫大之盛名,蓋即于戲中人之態度,多有移而置之自身之特長,故雖一舉足一動手之微,亦靡不盡心研究,惟妙惟肖,試本觀其西施與太真之不同,襲人與晴雯之迥異,誠令人嘆為無從描寫之實藝。他如尚小云之卓文君,前后判若數人,琴挑、私奔、當壚認父,各有各的態度,各擅長各的勝場。此種摹仿功夫,曾不知其費幾許思慮推考而來,故演戲應以態度為第三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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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尚小云之《西廂記》

 四、工夫:武行之踢撲跌打為戲中真實功夫,故啞吧子王益芳亦能負武行之盛譽。刀槍劍戟,種種花把之動作,雖為姿勢技能之一部,要亦非加以實在工夫不可。例如穿山甲之飛鋿,蓋叫天之玩圈,工夫均為不弱。文場中如《碰碑》之棄甲丟盔,《瓊林宴》之出箱頂鞋,《探母》中見娘時之甩發,《秦良玉》中憤怒時之割袖。此外如旗帶發須,雖在混戰中,亦不得有絲毫之紊亂;衣袖彩羽,雖在激舞中,亦不得有些微之錯雜,此皆非常時練習,有真實工夫不可。是應列為戲之第四步工夫。

乙:劇

 有戲無劇,跡似無意識之動,且于審美觀感及傳播故事之效驗,亦極無著落處,故有智者從詩詞之皮面上,思所以為雅俗共賞之創造,于是乎管弦雜陳,腔調百出。所謂劇也者,應運而生,終乃化合于戲,而成今日之戲劇。談劇者,撇戲而言劇,于其成分上,有言之詳盡者,茲亦約略分為四部:

 一、表:劇中多暗場,自非由演劇人加以說明為明晰之交代不可。一人說幾人之事,一時講幾時之話,自為最難之事。如《坐宮》一場,不特通名報姓,又復說盡前后在番之歷史,使觀眾得以明白其究竟,誠屬不易之技能。彼腦筋不敏之人,往往經表辭與白口混而為一,則愈表而愈不明白,豈非恨事?須知表為演劇人對于觀眾之說白,字眼既貴響亮,頓挫尤宜合度,神情、姿勢、態度間,雖有劇中人在,而尤須有演劇人之我在,庶乎其不遠矣。抑又有不開口之表法,則全在于姿勢與精神二者之流露,簡稱之曰表情。是又不可以不知也,此為演劇之第一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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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慧寶之《坐宮》 

 二、白:白為劇中人與劇中人說話之用語,例如“大嫂請了”“請了,軍爺,敢是迷失路途?”神情、姿勢與態度之三要素,必須完全移置于劇中人身上,自然相對之時,入情入理,語句須清楚干脆,固不待言,且須曲折婉轉,使觀眾如聞古人說話,庶幾近之。又有似白非白,似表非表之詞句,則為引子(例如“鳳閣龍樓萬古千秋”)與念歌(例如“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兩種之區別。劇中人各占身份,務要念得清晰,方為適當。嘗觀金少山與慈瑞全之《法門寺》,“大蟲吃小蟲,小蟲吃毛蟲”,閹官情狀,躍然欲活,是故善于說白者矣。是應列為演劇之第二步功夫。

 三、唱:唱為審美觀感所側重,似為劇中中堅成分,其實不然。倘使僅僅注意于唱工,則毋寧清音坐唱,較為簡便。留聲機器費省而用久,更覺其有合于經濟,又何多于戲劇乎?故唱也者,只得仍為劇中成分之一部,不得認為中堅。觀于近今之文明戲,其中無唱句,亦能引人人中入勝,當可憬然,其故,大抵唱合表白二者而成。換言之,即為有音韻之表白,劇中人與劇中人之對語用唱,例如“薛大哥在月下修書文”“我問他好來,他倒好”……演劇人對觀眾表明劇情、時間,亦用唱,例如“上前去說幾句知心話看他知情不知情……”惟是唱之基本為嗓音,必須嘹亮圓穩,頓挫合拍,方為無疵,故咬字貴乎準確,韻味貴乎濃厚,故唱應列為演劇之第三步功夫。

 四、哭笑:在生理學與性理學,均以哭笑為同一之作用,故劇中之哭笑,亦宜列為一事。有真哭真笑,有假哭假笑,有陪哭陪笑,有似哭似笑,有非哭非笑,又有忠臣之哭笑,奸庸之哭笑,情人之哭笑,恨人之哭笑,種種不同。在劇中人,固為一時情感之沖動,而在演劇人,則身在事外,安得有如許之情感乎?故必當細心摩擬,用力推考,方得探悉其大概。其于戲中之四大成分,關系密切,尤須加以研究照顧之功,來能逼于真,始得謂有劇情上臉之藝術。故哭與笑亦劇中之一重要成分也,嘗謂臉上有劇情,方可稱為得演劇之神髓。如譚鑫培之得力處,即全在于一臉都是戲。蓋于哭笑間具有湛深之研究,而于哭笑之外,若笑尾哭前神情,亦有相當之表演,學者更不可以不察。此為劇中之第四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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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鑫培之《探母》

 由是言之,可知戲劇內包神情、姿勢、態度、工夫、表、白、唱與哭笑八個成分,機括輻輳,互應顧及,演劇人果能八字全工,唱做兼善,自系上選名角;若偶得一二,但足以吸引社會之信仰,亦不失為中等人材,有配角之資格;至若一無所長,僅足與言跑龍套、背旗幟而已,抑亦有需于純熟的與活潑之精神,方得盡過場之能事,否則竹頭木屑,行尸走肉,又何貴乎有此贅瘤乎?

 近今最時髦之譚派須生,首推余(巖)馬(連良)二人,然細究其八大成分中,似于表、白二者均不免有嗓低字浮之病,亦微覺其有美中不足之嫌。其它派別未明,如春間隨尚小云南下之楊寶忠,唱工固亦未始無一二句可聽處,然其對于極占重要地位之表白二成分,均屬不之研究,幾于無戲不學老譚之《賣馬》與《碰碑》,神氣沮喪,聲在喉底,凡遇表、白處但見其口角開闔,卒未辨其道白云何(唱快板亦聽不清)。吾甚望其猛加致力也。

 我國自革新以還,日見伶倫之趨重藝術化,病榻彷徨,不免有改良戲劇之思潮,回旋于腦海中,偶然書此,聊以遺興,質之豁公,以為何如。

(《戲劇月刊》第1卷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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