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奶奶
圖文/李成衛
又是一年秋風勁，又是一年七月二十九日。在我的生命中，這是一個愛的動容的日子，也是個淚流不止的日子。這就是奶奶的祭日。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最想念奶奶的時候。想念奶奶慈祥的笑容，也想念奶奶呼喚我的聲音。
我的奶奶已經離開我們 二十多年了。但是我總覺得她還活著，奶奶是位樸實善良的老人，她那和藹慈祥的面容時時在我眼前浮現。
回憶起奶奶，我不由得思緒萬千，百感交集，思潮翻滾。往事像打開閘門一樣一下子傾泄了出來，事事都蘊含著奶奶對我的關愛，件件都使我對她感恩備至。
我是1986年來她們家的。到今年為止，已經三十個年頭了，就在我們相處的十多年里，我親眼目睹了奶奶的勤勞和勤儉持家。她整天勤勤懇懇，忙忙碌碌，默默無聞地操勞著家務。不論刮風還是下雨，不論生活多麼艱辛和困苦，奶奶總是把家里家外料理得井井有條，對各類事情安排的頭頭是道，對各類問題安排得妥妥當當，對孩子們關懷得更是無微不至。
更令我感激肺腑的是我做月子一個多月，70多歲的老奶奶為我忙綠著。每一頓飯菜都是她親手給我做的，一天一天地做，一次一次地端，一個多月，從不間斷，日不錯影。我望著她那張飽經風霜歷盡滄桑的臉和那雙被纏過的小腳，我頓時感覺陣陣暖流心中激蕩，渾身熱血沸騰。那時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對奶奶的一片感激之情。我只有發至內心對奶奶默念道，“親愛的奶奶，你對我真的太好了，我一輩子無法報答完您對我的恩情。”
我的奶奶童年是悲慘童年。幼小時，奶她的父親脾氣暴躁，嗜賭成性，奶奶就是這樣目睹家庭的暴力，在棍棒下度過的，我不知道奶奶是如何熬過了那麼多年的嚴寒酷暑，如何在那麼恐怖的環境下煎熬度日的。
奶奶五六歲就被寄養在我爺爺家做童養媳，奶奶大概十三四歲嫁給爺爺。在那個男尊女卑的年代，貧窮雖然可怕，更讓人可怕是奶奶根本沒有做人的資格。讓奶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那時還沒有實行一夫一妻制，爺爺和另外一個女人住在一起，奶奶不僅要伺候他們吃喝，還要給他倆端尿盆。淚水無處流，苦痛無法說。生活是何等的艱辛，命運是何等的悲慘。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奶奶還要肩負起家里重任，忙里忙外，嫁給爺爺后，在沒有人格的環境下屈辱生活著。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擔水，推磨。家里雇有長工，一天還要做八九個人的飯。晚上紡花織布到深夜，當時的苦和累令人難以想象。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麼挺過來的。勞碌一天的奶奶還要經受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
就在奶奶去世的前幾天，我因為腰部摔傷粉碎性骨折住了院。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和奶奶最后的訣別。那天，我聽說奶奶病危，心急如焚，怎奈傷的部位特殊，連動不能動。心想，上天那！你為啥不讓我傷的是別的地方，如果是那樣，我就是爬也要爬回去看你最后一眼，同時也在心里埋怨奶奶，奶奶你為何要在我不在恁跟前時，就那樣匆匆走呢?您等等我！再聽孫媳喊您一聲奶奶。你可知，在你您出殯那幾天，我整天以淚洗面，感慨萬千，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涌流出來。失去奶奶，令我撕心裂肺，痛心不已。每當我回憶起這件事，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靜，滿腹的自責和內疚頓時涌上心頭。奶奶承受完她在世間的一切勞苦艱辛，走向了天堂。
奶奶走的那一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死亡。我每時每刻都在念，恁的音容笑貌時時刻刻都在我耳邊回蕩，在我眼前浮現。奶奶，我時常在為這遺而憾悔恨終生，你再回到我身邊吧。奶奶，我覺得你還活著，你就給我一次補償您對我的關愛而報答您的機會吧，我還會和從前一樣，給您洗頭洗腳，做衣服，更加孝敬您，待你前后，奉你左右，直到永遠。
時常夢見奶奶，夢中落淚。夢里夢見蹲坐在奶奶的旁邊，一邊同奶奶悠閑而愉快的進行著交流擺談.....這難得的祖孫同樂、共享天倫的場景與畫面，如今也只能是閃現于我夢境中了。醒后追夢，不覺痛徹心扉！
“奶奶。”以前這樣叫您的時候，還能見到她您樂呵而響亮回應著我的神情與身影，而如今這樣呼喚您的時候，最終我能見的，卻只有您長眠安棲的一掊黃土了！
親愛的奶奶，無論遇見多大困難和挫折，您總能化險為夷，變逆境為順境，視困難為動力。也正因為如此，生活磨練了你您剛正不屈，堅強果斷的品質。奶奶，從您身上，學會了勤勞、質樸和堅強，懂得做人的道理，看到了中華民族東方女性的偉大，你那種善良、通情達理，任勞任怨精神永遠鼓勵著我、激勵著我。
